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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脸的本事颇不济,面前这双风流无边的桃花眼却还是认得的。

    酆都里的女怨鬼们教育我,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动物。作为一个采花贼,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没想到这位狐狸君对我居然如此执著,实乃采花贼中的至情至性之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绷着脸,警惕地看着他,下意识地挣了挣手腕上的藤蔓。

    红狐狸手中一挑,缠着的银藤竟然应声脱落,如万千丝线被收入他的手中。我忽然失了依托,双腿一软,便跪坐在地。

    他居高临下,眯着眼打量着我:“不要叫得这么生分嘛。在下不过是想一亲芳泽,姑娘何必推拒呢?”

    这狐狸果真是一天换一个调调,竟然又玩起了书生偶遇佳人的把戏。我方才在银柳阵中作困兽之斗,此刻半分力气也提不上来,只能恶狠狠地盯着他。

    这一盯,却盯出了异样。我撑着身子,眼前正是他的一片衣角,上好的锦缎上勾了一环金灿灿的云雷纹,眼熟得紧。撑在地上的一双手缓缓攥成拳头,声音微微发颤:“你……你究竟……”

    他屈下左膝,一张细嫩的面皮贴在几寸之外。近距离地这么瞧着,鬓角处的皮肤与耳际有极细微的差别,在我的刻意留心下依然十分隐约。他抚了抚耳侧的皮肤,挑起一弯邪佞的笑:“这么看着我作甚。莫非,你不喜欢这张脸?”

    果真是易容术!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肺只觉一凉:“……你究竟是谁!”

    他依旧笑得温煦可亲,在我眼中却分外瘆人:“酆都人称扶柳师爷,便是在下。”难怪银柳阵在他手下服服帖帖,原来根本就是他的手笔。

    见到他身上衣料时,我本已猜到几分。如今果真验证了,却还是暗自心惊。

    在祁连山中初见这只狐狸,他身姿儒雅术法精到,本不像是个淫贼。何况祁连山中人迹罕至,即便是强盗流匪也甚少在彼处安营扎寨,莫说是采花贼。后来在清湾城外白骨狱中,他将净炎与我囚在一处,净炎好说歹说也是只如假包换的公凤凰。他若不是男女通吃,又何必擒下那只死凤凰?

    如此种种都表明,他根本不是什么采花大盗!

    脑海中个个片段掠过,我,凤凰,扶柳,白慕……是白慕?!每次他出现,最终为的,都是白慕!听白天时他们的对话,他分明是与白慕熟识,为何要假借另一个身份,引白慕与他交手?!

    种种怀疑一闪而过,只教人头痛欲裂。双臂向后撑着地面,身子往后又缩了几分:“你根本不是什么采花贼,为什么紧咬着我不放!”我咬住下唇,紧紧盯着他含笑的眼睛,肩膀因为用力而不住地颤动。

    他笑意更浓,身子欺过来,曲了右手的两根手指,顺着我的右颈慢慢滑落,沾上我裸\露的肩头,沿着锁骨一寸寸往下……我猛一个激灵躲开他的手,提起周身的力气撑住地面,奋力往后挪。纯白的雪缎蹭了灰,愈发显得狼狈。他却步步紧逼,嗓音中透着愉悦:“咦,我说我是扶柳,可没有说我不是采花贼。”

    窗适时地被吹开,冷风灌进来,吹得薄纱轻动。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像是一根快要崩断的弦,迎着夜里寒凉的空气,没有半分招架之力。

    我紧张失措的模样落在他眼中,仿佛更激起了他的兴致。他讥嘲地笑了两声,再次向前逼了几步,我退得无路可退,后背已抵上床头。他拨开我被夜风吹乱的长发,笑道:“怕什么?我又不会杀了你。”

    我猛地偏过头,挡开他抚在额发上的手:“你有本事便杀了我!”

    扶柳撑开两指捏起我的下巴,指节有力得仿佛要将骨骼捏碎,似乎也在宣示他的愤怒:“配合一点嘛,来。”指尖猛然一转,将我的脸带着转了个方向,直直地面对着他的眼睛,韵致的桃花眼里神色不明,教人捉摸不透,“这样不是很好?这么易怒,即便生了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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