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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平无奇的年轻声音却让人感到惊异,在这深山野林,又是入夜时分,哪里还会有生人,而且口音听起来也怪异,很明显不是本地人。

    就连一直乐呵的空远和尚也是露出了诧然的表情,另一边戴着斗笠的男人已经将双手伸向了腰间系着的布袋。

    待到两个人影缓缓从朦胧树影中走出来,这才能勉强看清楚样貌,左边的是个身穿纯白色袍服的书生,背上的竹制书箱经过风吹雨淋早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手里拿着一串不知什么材质的念珠。

    右边却是个抱着炳剑的布衣年轻人,一个长方木头匣子斜斜的背在身后,两人的身形都不高大,尤其是在以剽悍壮硕著称的北地,身材只能说中等,更显眼的是二者的面庞。

    身着白袍的书生皮肤同样很白,不像深闺玉人那样嫩白,反而是一种病态的苍白,在深秋的晚风中整个人有些摇摇欲坠。

    布衣青年乍一看普普通通,左脸却有一道夸张的疤痕从眼角接到了下颌。

    白面书生始终保持着微笑,对着空远的方向略一躬身,抱拳作揖,嘴里还说着叨扰,布衣青年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先后两拨人相距不足一丈,白面书生先是对着门口的和尚说;“这位大师,我兄弟二人也想借宿一宿,不知方便否”。

    话毕目光越过还在茫然的众人,和保持着戒备的斗笠男子对视了眼,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后者没有过多表示,但腰间的手却也没有一刻也放下来。前者闻言倒是比刚才还热情了许多:“佛曰,因果自渡,既然二位已经来到敝院,那方便与否不是由二位决定吗?”

    得到这样的答复显然在书生的意料之内,“大师言之有理,既然如此,那就打扰了。”

    但他也没由立刻动身,而是用和善的口吻先请老粟一行人进入了禅院,还挥手对双眼充斥着好奇的少年打招呼。

    两人才不紧不慢的从两个小沙弥中间通过,抱剑的布衣青年回头看了一眼,看见的仍然是空远的笑脸。

    到了园中专供香客留宿的禅房,后来的两个年轻人住了一间,老粟哥俩,带着小耗子和斗笠男子住了一间,其余人自分了两拨住下了。

    作为一寺的监寺,大小事务的总领,空远在嘱咐了一些不要四处随意走动以免惊扰僧众之类的话之后就离开了,说是要吩咐火工头陀们准备热水和素面。

    此时亥时已过,一弯新月挂在静谧的天空,照亮这片并不如何广大的山野,树影婆娑之下动物们已经消声匿形,号嚣的风声此时也带上了某种妖异的阴气,吹落落叶纷纷如雨。

    叶影纵横之间,有难以捉摸的影子飞跃于树冠之下,更有些半透明的雾气气团凝聚又消散。远方房屋错落有致的县城灯火也一一熄灭,急促的梆梆梆的打更声传出去好远。

    月亮的华光占据了整片星穹,为另一种生物照亮他们的白天。只有坐落山间的罗迦寺,似乎一直处于阴影笼罩之中。

    香油灯影摇曳的并排禅房似乎也陷入了短暂的安静,甚至还响起了几处鼾声,不用细想也知道,定是哪几个累坏了的汉子,一沾通铺炕就睡过去。

    此时白天还在活蹦乱跳的少年也是如此,和一帮糙老爷们赶了那么久的路,确实已经到极限了,从他嘴里传出的不是呼噜,而是二叔和他的胡辣汤,此刻他的二叔就躺在他旁边,同样不省人事,想必是和他梦里相会去了。老粟有些无奈的看着一大一小两个活宝,内心终于轻松下来,彷佛整天的疲惫都在二人的梦呓声中渐渐渐渐睡去了。

    这才拿出放在衣服内衬口袋中的一枚精美的长命锁对着昏黄的灯光仔细端详着,颇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自打在渡西请银匠打了这个锁,一路上不知拿出来欣赏几多遍,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把锁即将戴在他宝贝儿子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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