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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虾头一边干嚎,一边用丝瓜瓤擦洗又脏又臭的精瘦身子。

    院外的白启嘴角上扬,指使着阿弟把乌漆嘛黑的熟黄精磨成粉末,再用油纸小心包好。

    每天熬粥熬汤,或者混入清水,吞服食用一剂,足以抵得上三餐肉食。

    这玩意儿能被称为“神仙余粮”,让那些服饵辟谷的修道人当饭吃。

    可见药性温和,药力充足。

    “阿兄,你能不能给雀仙取个好名字呀?”

    白明坐在小马扎上,来回推着磨药粉的石轮,想起昨晚上答应黄雀儿的承诺。

    “云锦如何?”

    白启认真思索片刻,听阿弟讲,那只鸟儿幻化女孩儿,如披羽衣,色彩斑斓,很像他上辈子所见过的华美织物。

    “有什么说法没?”

    白明睁大眼睛。

    “呃,有一句诗,机杼夺天工,孔雀妆花云锦烂,冰蚕吐凤雾绡空,新样小团龙……说得是云锦之灿烂瑰丽,你可以跟雀仙讲,以后修道功成,就赠她一身妆金敷彩的好料子做衣服。”

    白启费劲扒拉着腹中那点儿墨水,白明满脸认真,打心底钦佩阿兄的学识渊博,恨不得用笔抄写记下。

    等研磨完熟黄精,虾头也洗干净了,他仔细感受小腹窜动的气血暖流,足有巴掌大小:

    “阿七,你在粥里放了啥?我吃下去,就像脱胎换骨一样,比武馆的壮骨粉效果好百倍不止!”

    白启拍了拍手,起身回道:

    “大补的虎骨粉,昨儿跟参把子讨了点,据说有壮阳奇效,最适合练铁裆功的猛男。”

    阿弟夜游遇见龙坎山各路“仙家”的事儿,没必要宣扬,人多嘴杂议论起来,不见得都是好话。

    再者,九蒸九晒年份足的熟黄精,道官老爷才能享用的好东西,鱼栏、柴市的两个少东家都难吃上一口,暴露出来,容易节外生枝。

    虾头乐呵呵笑着,挥动几下拳脚,虎虎生风:

    “这样一来,我在松山门的一众学徒里,也算拔尖了!”

    半份熟黄精不至于让虾头真的伐毛洗髓,只是填补几成元气,白启淡淡一笑,收拾好院子,带着两人出门找参把子。

    “既然桩爷托阿弟捎话,问我有没有兴趣做赶山人,肯定要给个回应。”

    白启想到五百里山道所蕴藏的宝药、宝植,资源之丰饶,绝对不比黑水河差。

    也许这就是那些旁门散修,仍然能够顽强挣扎,不服龙庭管教的原因之一?

    无法打坐练气,吞纳灵机,便从外物着手?

    拐过几条黄土夯实的简陋街道,白启来到参把子所住的大屋门口。

    坐南朝北,占地颇大,只比祠堂规模小些。

    参把子乃是庄主都要敬重的族老,每年采药、打猎收成不好,就要靠参把子与山灵沟通,进行祭祀,乞求赐福。

    “白小哥儿,你来了。”

    参把子坐在前院晒太阳,看到白启等人毫不意外:

    “昨儿,桩爷给咱托梦了,说明情况了。

    桩爷它不通人情,只瞧中白小哥儿你的能耐,却没顾及你的心意。

    殊不知,像白小哥儿这样的少年英才,怎么可能留在采参庄。”

    白启扫过厚实挡风的门帘子,有個十三四岁的男童偷偷探头出来,好像在打量自己。

    “参把子谬赞,多亏桩爷庇佑我家小弟,不然就遭大难了。

    赶山人这活计一代传一代,我自认担不起,况且外来人也难服众。

    不过赶山之事,内里玄妙颇多,我很感兴趣,想讨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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