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参把子听完上半截老脸笑意荡开,原本很犯忌讳的下半句话,都显得没那么不知深浅了。

    “白小哥儿这种练家子,竟能看得上赶山人的手艺,哈哈,行当里的东西概不外传,本是规矩。

    但白小哥儿受桩爷青眼,又有几分兴致,咱就多讲几句。

    赶山不算啥大能耐,乃是脱胎于奇门,祖师爷教的东西,大致分为三样,‘憋宝’、‘牵羊’、‘相灵’。”

    白启侧耳静听,参把子娓娓道来:

    “莽莽大山,孕育天材地宝,行话叫做‘瓜’,按照珍贵程度分出大小,甲子以内是‘小瓜’、百年以上是‘大瓜’。

    憋宝牵羊,讲直白些,就是摘瓜的手段,各有千秋。

    至于相灵,则复杂一些,寻山看水,辨认格局,据说山川大地有八种相格,为‘威、厚、清、古、孤、薄、恶、俗’。

    前面四样叫‘杰地’,后面四样唤‘丑地’。又称‘红羊’跟‘黑羊’。

    唉,后辈子孙不争气,顶好的本事失传了,只剩下赶山祭灵的微末门道。”

    白启啧啧称奇,原来赶山人大有来头,那些神乎其神的奇门秘法,极可能便是方术。

    “参把子可曾摘过什么瓜?”

    他笑问一句。

    “白小哥儿太高看咱了,天材地宝何其难得,咱进进出出五百里山道几十年,也没见着传说中的‘金银童子’、‘人参娃娃’、‘玉娇娘’、‘器丑郎’。”

    参把子摇摇头,他也就采一采年份尚可的葛根、黄精、野山参,或者指点猎户撵山,围捕走兽。

    能被称为“宝贝”、“灵物”的稀罕玩意儿,确实不曾遇到过。

    除开千年人参之外,像是金银珠宝、殉葬器物这种,深埋在地下。

    时间一久,吸纳精华,便可能凝聚类似山灵的各异形体。

    足斤足两的金银是童子,白璧无瑕的美玉化娇娘,沉甸甸的铜铁变丑郎。

    大抵遵循这个规律。

    “那真是可惜。”

    白启心想,难怪赶山技艺那么难以凝聚映照,里头的说法太多,并不简单。

    “咱也没啥送给白小哥儿的,手头上正好留着两颗狗宝,此物能解深山老林的瘴气之毒,日后进到猛恶林子,好有个提防手段。”

    参把子很客气,像是早就准备好了,摸出两颗鹅卵石般的牙白色物什。

    “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好意思白拿。”

    白启嘴上说着,狗宝自古与牛黄、马粪石并称为三大良药。

    此物气微腥,味微苦,嚼之如粉,搓捏似砂。

    能够降逆风,开郁结,解湿毒,前世一度被炒到与黄金等价。

    “白小哥儿是桩爷相中的好苗子,跟咱们赶山人也算有缘分。

    咱这个行当,讲究结善缘,得善果,白小哥儿还请收下,别再推辞。”

    参把子态度坚决,将两颗能抵数百两银的珍贵狗宝,强行塞到白启的手里。

    半个时辰后,白启带着阿弟白明离开参把子的大屋。

    等走得远些,虾头满脸羡慕道:

    “阿七伱真是有老头缘啊?水哥他爹梁老伯那么喜欢你,就连参把子见到你都主动送好东西。”

    白启失笑道:

    “说啥胡话,梁伯且不论,参把子可不是无缘无故。他这是感激我没接受桩爷的好意,没当赶山人,接他的班。”

    虾头眼里浮现疑惑之色:

    “你咋知道的?”

    白明接过话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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