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后者有点害怕的点了点头,就像小时候犯了错被她哥子和岑润轮番说教那般:“你别这么凶,没得叫我害怕,这不是同你吗,我才敢说些心里话。这事我从未对旁人讲过,包括玄宁,你别恼,以后再也不说了还不成?”

    楼暖锦端着白玉碗,可怜巴巴的瞅着岑润,叫他心里泛起无限涟漪,可也不过是一晃,他便又恢复成了往常:“公主言重了,奴才怎么敢凶您,只是这事可大可小,关系到皇后娘娘和容太傅的声誉,还是谨慎些为好。更何况……”

    岑润蹙了下眉头,并不深的痕迹,淡淡的从凤目里溢出一些不明所以的落寞,细微的令人无法察觉:“公主年纪还小,容太傅无论怎样的优秀毕竟也是您的师父,差着辈分,于理不合。”

    “我知道……”提起这个,才叫暖锦愁的心肝肺都痛,她是不在乎年纪的,他虽然比她大了许多,可这又能怎样?父皇最小的妃子也不过和自己一般大,所以年纪不是问题,可问题是他们之间有着身份的鸿沟,那位是她师父,硬要和他到一块,那就是有悖伦理,祖宗都会跟着蒙羞。

    她的祖宗不同旁人,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容太傅是她懂事以来第一个喜欢上的人,没成想还没开始体会情爱其中的妙趣,就要惨败,做公主有什么好的?照旧为着个爷们儿悲秋悯月。

    他们二人都没了话,寝宫里瞬时静的要命,只有偶尔响起的烛火爆裂声,和汤匙碰撞白玉碗的清脆声,成了这寂静宫殿里的唯一响动。

    过了许久,才听见岑润温和的声音,沁染在夜色里,温柔的可以拧出水来:“公主…..喜欢容太傅?”

    困意袭来,暖锦强睁着眼睛看着桌案前握笔的男子。烛火映在岑润的眉宇间,微微颤动着,隐约像是要结出一层露水来。他们也算是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记忆里他还是锦绣山上的那个小哥哥,漂亮、聪明又沉稳。

    “嗯,喜欢,容太傅模样好,学识渊博,往那一站跟个神仙似的。”暖锦微微阖上眼睛,声音逐渐轻了下来,她没在听清岑润后面又说了什么,脑海里反复想的竟是,世事变化无常,儿时的她怎么能想到,自己摇身一变成了身份尊贵的南辰国嫡公主,而记忆里有着温润笑容的小哥哥,却成了永世无法翻身的低贱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