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当她听见靳相容这样突然开口说深爱着自己的时候,冲击力之大,直接把她震的双耳嗡鸣,险些找不着北。

    她气血上涌,站在那里显得局促不安,可在靳相容眼里,却是害羞的可爱。

    果然陷在情爱里的人,瞧着心上人即便再局促的模样,入了眼都是处处的可爱。

    靳相容不敢再刺激她,将她扶好,认真的看着她:“我的心思想是你也能猜得到,原来还因着面子,不敢听你说实话。”

    “实话?”暖锦疑惑的轻喃。

    靳相容点头:“初识你时,我晓得你心思在谁,只觉得好玩,堂堂南辰国最尊贵的公主竟然瞧上一个人太监,这可不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么,后来接触多了,才发现了你并不是被世俗教条禁锢的人,同我认识的那些深闺贵主儿们很是不同,你敢爱敢恨、天马行空,为了所爱之人可以在所不惜,虽然行事莽撞,偶尔又不爱动脑子,但是至少勇气是可嘉的,你不晓得……那时我有多羡慕他。”

    “你确定是在夸我?”暖锦蹙眉,仔细品咂着靳相容话里的意思。

    靳相容不理会暖锦的疑问,继续说道:“我那时接近你,又怕你怀疑我目的不纯,所以只能将初恩抬出来,当做挡箭牌,你知道我心里有别的姑娘,才能放心的和我做朋友,才能有那样推心置腹的聊天和推杯换盏。

    “可是后来,咱们被指婚了,当初被当作挡箭牌的初恩,却成了咱们之间最大的隔阂,这样叫我怎能不急?我心里只是可怜她境遇凄惨,把她当作是一个普通朋友,或者说是个妹子罢了,万没有什么旁的心思。再者说了,你认识我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你该晓得我的脾气,若是我真心实意的爱一个人,为了与她相守,我定会不顾一切,这小小的身份地位,怎能困住我?”

    靳相容这样问她,倒真是让暖锦心里泛起不小的波澜,的确,以他那样的性子,若真是爱上初恩,他能摘了黄带子,从此做个布衣与她浪迹天涯。

    “你……竟然是骗人的,可是初恩她……”

    靳相容明白暖锦的意思,他怎么会不明白初恩对自己的情深,可感情这事情总是你情我愿的,单方面喜欢的,那叫单相思,相互喜欢的,才叫完满。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骗她对不对,收她进房又能怎样?我是无妨,不过空出一间屋子给她住罢了,然后就当个摆设?这对我不公平,对咱们之间不公平,对她更是不公平,兴许她会难过伤心,可过了这一阵,她遇见真正喜欢的,说不定还要感谢我当时没收她进房呢。”

    暖锦仔细的听着,不得不说靳相容分析的很是在理,若是真的不喜欢人家,把人纳了进来,又不理她,难不成要她独守空房一辈子?这才叫真正的耽误了她,可是,这事要怎么同她说才好呢?

    靳相容看出暖锦的顾虑:“这事你别操心,暂且先放一放吧,待太子大婚后,咱们去南陵串门子,我再慢慢同她说,之后就把她留在南陵王府,她若是寻得好人家,我给她准备嫁妆,若是不想走,就留在府里,咱们就可以双宿双飞的去逍遥自在了。”

    暖锦见靳相容说的眉飞色舞,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总觉得自己坑骗了初恩:“罢了,这事先放一放吧。”

    “不过,这之后你万不要再说什么让我收了她的话了。”

    “嗯,我省得了。”

    他们二人说的专注,并未发现身后的假山石中藏着一人,将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那人双目通红,唇角紧敏,原是柔和美好的面容,现在看起来竟是有些狰狞可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