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书卷:“太子殿下已经将昨日布置的课业交了上来,嫡公主殿下的呢?”

    “课业?”暖锦蹙着眉努力的回忆了下,昨天太傅穿了件黛色锦服,显得他更加的高不可攀,一头银发整齐的束进玉冠中,薄唇轻启,声音如上古瑶琴,直直的可以钻进人的心肺里去。除此之外呢?她便什么都记不得了。

    容太傅耐心极好,暖锦蹙眉想着,他也不催促,就这么静静的等着,直到暖锦一张小脸终于垮了下来,他才淡淡的说了句:“明儿之前将所有的可也抄十遍,抄不完禁你的足。”

    “太傅!”暖锦的小脸立刻一垮,太傅哪都好,就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这一点,委实令人头痛。

    容太傅不领情,书卷一合,规规矩矩的颔了下首:“今日的课业就到此。”说完抬腿走了出去,留下一地星华,不染半分红尘。

    “容太傅可真俊,楼玄宁,你说他到现在还不娶妻,是不是再等着谁?觉得本公主有戏吗?”

    楼玄宁其实多少知道些容太傅和母后当年的事,只是这是宫廷秘辛,容不得他到处传扬。可是即便他知道这内里的情形,也看不得暖锦这副垂涎三尺的德行,本子一合,语气也不大友善:“别跟那想美事了,看上你?就你这德行?哼!容太傅猪油蒙了心智么?得了,别跟这丢人现眼了,我这就去乾德宫向父皇回禀课业,你去不去?”

    “去!这个时辰保准儿母后也在,母后在桃花羹就在,去讨来一碗压压惊。对了,太傅罚我抄道德经,做哥哥的是不是应该在皇妹有困难的时候仗义相助。”

    楼玄宁瞟了她一眼:“爷是太子,不是你手下的碎催,给你抄道德经?美得你,快走!”

    “你这会子跟我装大的了?没得你就只能欺负我是怎么着?我瞧着你对你宫里头那个从燕坪国绑回来的小丫头可是和颜悦色的很呐!”

    楼暖锦平时看不出来个眉眼高低,在她皇兄面前专爱挑拣他不爱听的话说。那小丫头虽是个宫女,出身却极为特别,听说是他父皇灭了那燕坪国的皇室遗孤,不知最后怎的,就流落到了东宫,成了她太子哥哥的贴身婢女,当然这事是秘密中的秘密,旁人若是知道她哥子私藏了敌国遗孤,不知道会惹出怎样的滔天巨浪。

    他们之间的事不好说,反正每次只要一提起来,保准儿能看见楼玄宁凶神恶煞的表情,屡试不爽。

    果不其然,楼玄宁凤目一寒,暖锦立刻喊停:“得得得!当我什么都没说,走,找母后吃桃花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