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有一个空旷的荒野。

    这是古沙漠的影响。

    春天的风,依然有些冷冽。

    夹着沙子,打在人脸上,疼的有些厉害。

    赵振将自己的脸藏在毡帽里,跟在匈奴正使兰域的后面,一边走,两人一边议论着。

    “汉朝人还是要进攻了啊……”兰域忧心忡忡的说道:“车骑将军张安世重新回到楼兰,如今坐镇河西的是九卿之一的尚书令”

    匈奴人,已经支撑不下去了,王庭已经有了新的大单于

    所以,兰域的小心和惊恐是完全可以想象的。

    就连赵振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情况。

    他叹了口气,摇头道:“也不知坚困王当初伏兵天山之下,是对是错啊……”

    天山脚下的那一场伏击,对李陵与他的集团来说,都是神来之笔。

    乃是扭转战局的关键!

    更是一战成名,震慑各部的缘故!

    此战让李陵得以顺利取得先贤惮各部的信任,从而得以成功的成为日逐王第一战将,得到先贤禅的支撑,以令西域。

    未来更有机会,更进一步,成为匈奴四柱。

    军事上的成功,并没有挽救政治上的失败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赵振在楼兰听说此事时,几乎不敢再前进了。

    张安世没有离开西域,那他必然变得无比血腥。

    必是会成为一位心狠手辣,残虐无比的大将!

    说不定又是一位武安君!

    自己若不小心惹毛了他,恐怕别想活着回去了。

    更要命的,还在于此君既然执掌河西,以他的脾气,恐怕未来不管是西域方向还是漠北,都不会好过了!

    有他坐镇,汉朝骑兵的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

    偏偏如今匈奴的战略态势,极端不利。

    王庭的内乱,已经持续了一个冬天,至今没有什么准确消息。

    而西域这边,天山北麓与白龙堆彻底易手。

    车师人只能撤回天山南麓,与蒲类诸国抱团自保。

    而天山北麓的失守,令西域的北大门门户洞开!

    现在,汉朝骑兵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兵力集中到龟兹-尉黎境内,然后对西域腹地发起突袭了。

    匈奴唯一能做的,只有死死扼守住天山通道,卡死计示水的河湾。

    然而,只有千日做贼,哪有人能千人防贼?

    长达数百里的天山与计示水通道,只要有一个地方失守,为汉朝骑兵突破,就是全线崩溃!

    危须、焉奢都可能被汉朝夺取。

    危须、焉奢既失,精绝、莎车等国自然不能保。

    而这些都还不是最致命的!

    毕竟,事在人为。

    关键在于……

    赵振看了看兰域的神色,又观察了一下随行的其他人的模样,就忍不住在心里面摇头叹息起来。

    如今的匈奴,已经被那位张鹰扬吓破了胆子。

    连人都没有见到,使团里的贵族和随从,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特别是随行的随从们,自知道坐镇河西等待他们的是那位张车骑, 张安世虽然在汉朝时认为兵败,但是遇乱不慌,指挥有度,却在每一个匈奴人心中扎了根。

    恐怕,会和从前,匈奴人面对那位骠骑将军一般——还没见到人影呢,匈奴骑兵就已经跑了个精光。

    实在跑不了的,就地跪了下去。

    根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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