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有眉目了,可惜这个关键时刻,你却要调去省里了。说实话,我这个主管领导心疼啊,真心舍不得放走你这么一个大好的人材啊。”牛延火很擅于演讲和表演,说话的时候表情也非常丰富,让人觉得似乎是真情实意益于言表,李云道就算知道他说的是些客套的假话,但还是微微有些感动。

    “牛处,还是要感谢您这几个月的关怀和照顾。您放心,就算以后不是在宣传处了,那我也是咱们市局宣传处走出去的人,我不会给您丢脸的。”

    牛延火点头:“你的能力我向来都是看好的。中午我让周处在得月楼订了一桌,上回的老包厢,中午钱静他们都会回来,咱们全部门聚个餐,也当是给你摆一桌送别宴了。”

    “倒是让组织破费了……”

    “从地方调到省里,那跟升官没什么两样。你牛哥这辈子是不想着升官发财了,但是云道,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在体制里头踩出一条自己的路。”牛延火认真地看着李云道,叹了口气,仿佛是在深叹自己的官运不佳。

    “牛处,您还年轻,现在刘局长也正当壮年,路还是很长的。”

    牛延火笑着摇了摇头,表情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同样的得月楼,同样的包间,同样的江南菜,觥筹交错间丝竹声声入耳,老牛客气,周璇比老牛还客气,对于将走之人,常才子自然没了敌意,两个刚毕业的青年只唏嘘还未来得及跟这位社会甚广的李大哥多增加些交情,总之一顿午饭吃得热热闹闹宾主尽欢。

    午后散席,众人各忙各事,李云道却没回市局,而是沿着凤凰小街步行到那条小河畔,沿着小河寻到那间常年飘着蒜香的小院。院中,一口粘糯江南口音的俏丽少妇正数着竹筐里的蒜瓣:“二十九,三十……老师,您可不能偷懒哟,前天复诊,医生说剥蒜对你身体很好哟。”

    院门被人推开,俏少妇闻声掉头,瞬间嘴角轻扬,两洼梨涡在妩媚外又增添了几份俏皮:“师弟你来了,师父又在耍赖哟,你来评评理!”

    已经穿上条纹长袖的确良的老爷子眼睛一瞪:“哪里耍赖了?不要以为老头子年纪大了,脑子清爽着呢。”

    李云道笑道:“师姐,干脆你以后将捣蒜泥的重任也交给老师吧,反正医生说,蒜里面的那些什么成份对他的医情有很大的好处呢。”

    阿荷师姐咯咯笑了起来,长长的睫毛随着身子颤动着,她伸手点了点小师弟的额头:“还是你鬼点子多,以后老师耍赖我就用这招对付他。”

    老爷子气得冲李云道直瞪眼睛:“逆徒,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李云道挤了挤眼睛:“为了您老的身体,也为了让阿荷师姐少为您操心,就算被雷劈焦了,我也认了。”

    阿荷师姐笑得花枝乱颤,胸前的饱满也跟着身体上下浮动,惹得李大刁民惹不住多扫了几点,却被阿荷师姐一脸瞧破,修长葱白的食指点了点某刁民的额头:“小色狼,不准在师姐面前放肆呢。”

    李大刁民老脸微红:“师姐,这不怪我,要怪也怪你实在太诱人了。”

    老爷子笑得意味深长:“咳……咳……,你们当我这个老家伙真死了不成……”

    李云道连忙扶起老爷子:“哪能啊,您老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人老心不老……”

    “你是在变着法子骂我老不死吗?”

    “哎哟,老师,冤枉,我巴不得您长命百岁,寿比南山啊……”

    “油嘴滑舌,让你两周来上三次课,你倒好,好个礼拜才来露一次面,怎么,我这个老师讲课不动听?”老爷子瞪了李云道一眼,背着后往书房走。

    阿荷师姐踩着月白色布鞋袅袅地跟了上去:“老师,给云道上完课后要继续哟……”

    老爷子头也不回:“再说再说,兔崽子,进来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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