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水、神火二军在沙场取功名的统兵官将。俺先前当真却不曾料到陛下转迁教你于工部治下谋得个权掌沟洫、津梁、舟楫、漕运之事,且堤防决溢,疏导壅底,以时约束的水部判司职事,又加封你做得黄河河堤使,督管各地汛期河务事宜,奏报水势险情的报汛官吏。如今你倒做了文官,本来俺还心想恐怕以后也再难与兄弟你并肩作战。可如今看来,比起以往厮杀征战,你所擅的本事更是学以致用,且瞧你任职以来也是得志勤恳,看来如今这才算是了身达命了。”

      单廷珪见说颔首莞尔,遂也感然说道:“如今我大齐猛将帅才如云,你我统领的神火、圣水两军多是做为协从偏师辅助主力军旅破敌。而兄弟你除了偶受枢密院钧旨率部随大军出征,大多时候也是协同军械作坊改良燕尾炬、游火铁箱、猛火油柜等诸般火器,如此也依然是建功于国,我转迁至水部权管沿黄河水域堤防决溢诸般事宜,更是济世利民的大事。陛下如此提携,也是教咱们兄弟二人所擅的本事更能当得大用只是这些时日觑你形色,遮莫是就不曾征战,倒还有些按捺不住了。”

      魏定国咧嘴一笑,而朗声说道:“到底还是兄弟你知我心思!多少年下来久征惯战,清闲得久了,俺更是捋袖揎拳的干候不住,而不及你沉得住性子。不过虽然这些时日我朝与宋暂且罢兵,但早晚必要大弄,日后进取疆土,我征战的机缘仍多,只不过至此再难与兄弟你于战场上戮力同心的相互策应,心里倒也仍不免有几分寂寥。”

      单廷珪闻言垂首默然片刻,也不由喟叹了声,又道:“虽然仍有众部兄弟协同相助,但咱们这对圣水将与神火将向来安危与共,以后但有战事奉旨出征之时,兄弟你万事也更须多加小心,便是没我在旁看觑,也切莫因莽撞冒进而堕入险境。而每战我也必然要专候兄弟归来,相聚吃酒无论兄弟还要再经历多少战阵,且记得我今日言语,而每一次,你都不可爽约缺席了。”

      魏定国先是微微一怔,很快的他也听明白了单廷珪对他嘱托的话中含义,他这个性如烈火的汉子也不免陡感被触动感怀,而再与自己这个多年知交挚友相视之际,魏定国遂又朗声笑道:“那是当然!”

      随后的几年时间里,魏定国除了协助大名府诸处军械作坊改良验试诸般火器,每逢战事也时常自荐请命,率领所部神火军将士协同主力大军以诸般火器、火攻兵法破敌,在西征的战事当中也曾争得几处战功。而每次班师回朝,他也尽是按先前同单廷珪之间的约定,必要与他设宴吃酒,每次都直拍着胸脯,笑谈自己征战建功的经过。

      直到齐朝兵发青唐羌,入吐蕃的战事当中,魏定国虽然仍是利用他善使的战法以猛火大败敌军,斩获奇功,然而却是在大胜班师之际病逝于军中。直到魏定国遗身被送回大名府后做功德道场悼念,朝廷抚恤其遗孀家小,而埋殡下葬之后,单廷珪竟仍是赴约,只身一人携酒食至魏定国坟前怅然喟叹,喝得醉如烂泥

      而对于单廷珪而言,此后转为文职,则是彻底的解衣卸甲、刀枪入库了。而他这个当年带兵每到一个去处,则最先会考察哪里适合决堤放水淹敌的圣水将于水部在任期间,考察黄河各支流沟渠根据地势,因势利导,增辟流水道,因地制宜利用疏、浚、塞等措施分减洪水。以整治水利、疏通江河,尽可能减免黄河水域频发的去处泛滥灾情屡有政绩。

      而萧唐之所以下旨转迁单廷珪赴水部上任,并赐封为黄河河堤使之时刻意言明嘱咐其务必考察大名府周围地形水势,当然也是因为他很清楚大名府这座曾三次为都,八为陪都(正史再加上齐朝),而被誉做畿辅八府的历史名城按原本的轨迹却会在明朝建文年间因漳河、卫河齐发大水,而泛滥水位高过城墙而整体被埋没于一丈多深的淤泥砂石之下,而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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