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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娘娘夸奖!”骆垂绮盈盈一礼,又笑道,“臣妇幼时记忆尚浅,但却记得先父时常提及当世他所钦服的几位朝臣,前中书令姚大人清正刚廉,卓尔不群,臣妇是听得最多的!”

    ‘三字’一赞,千金不换!

    骆清晏文坛之首,书画名家,风雅之士,且为人清俊,识人断品,可谓语语切中。世人都以能得骆清晏一评而喜,甚者,有名士因得了一句骆清晏‘清士’之称,而宁可放弃科举,只诗酒一生。

    ‘三字’由来,正因其平生声称:为人有三字,一者,容也;二者,达也;三者,退也。以此一说,世人戏称其为‘三字相爷’。

    姚氏即便是深居闺阁,自也知晓这其中份量,因此听得骆垂绮如此说话,心中自是万分欣喜。面上也不由微绽笑意。

    然骆垂绮却在此时轻轻一叹,“唉!可惜……当年先父重病时曾说,朝有姚中书在,国势当盛。姚大人居功至伟,没想到竟受那等冤枉……”语声微微带上哽咽,“若是先父身后有知,必当痛惜不已。”

    姚程当年被贬抑郁而终,是因先皇临终时的大位托付问题。病榻前的秘诏,然出来时,却又不即时宣布拥立皇上。皇上何等人物,自然对其有了戒心。且当时是大位争锋的关键时刻,姚程如此行事,哪还能脱得过贬谪之事?

    然知情是一回事,终因是自家亲人,感情上难免有偏颇。骆垂绮之语,可谓正切中了她的心绪,因而姚氏面上更见亲缓,心头勾起旧事抑郁,也不由跟着长长一叹。

    娘家没落,而夫家,虽说是个王爷,且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却还远不如一个堂姐妹来得得势。一味只是隐忍,如今好歹有些志气,却也是不通朝务,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她实在不甘,又恨又怨,可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又有何法呢?

    正想一叹时,骆垂绮却也同时叹了声,眉间尽是忧苦之色。姚氏一怔,随即明白,她也是在担心她的丈夫,而孙家的老爷子,病体多变,说渐愈的和说撑不过几日的都有。

    “娘娘!”骆垂绮忽然直直地朝她一跪,“娘娘慈悲心肠,求娘娘救命啊!”

    这一声跪泣,吐得哽咽又心酸,丝丝震入人心里,饶是姚氏情知其请,亦不免心中怜惜,忙着上前亲扶了起来,“哎,好好说,好好说!”

    “娘,娘娘,您是堂堂端王妃,又和皇上公主是一家人,求您救救臣妇的丈夫吧!他,他一定不会做出那种事的!求求娘娘!”

    姚氏紧锁了眉,也不有些为难,但因前几句话,她只觉与眼前这位泣得让人心酸的女子有了些亲近,想放却又放不下。“唉,只是,王爷在朝堂里也并不是能说得上话的人。”前有信王在那边压着,后有文澜公主在这边盯着,一直打在外头的名声,只是个喜文弄墨,不过一些文人小家子喜好,哪里能真见得什么真章!但凡他有点用,自己娘家人也不至落得如今这番冷落局面。

    骆垂绮轻抬起泪眼,迷蒙中带起一层亮晃晃的水意,“娘娘,您可是皇上的亲弟媳啊!公主怎么算也只是个堂妹,又哪里比得了您亲!”

    此话似是一粒细石,在姚氏心底漾起涟漪,层层而散,渐起风波。“你是说……”

    “端王爷与信王爷可都是皇上的至亲,自家兄弟姐妹,哪有见外的呢?娘娘,您想啊,就像民间分家私,一个偌大的家,要分也只有自家人的分,哪有外人来沾一瓢羹的?”

    姚氏深思起来,继而紧紧地瞅住骆垂绮,“可是,一向暗弱的弟弟,当家的也未必会重视啊!”

    骆垂绮拭泪一笑,“哪个男儿无志气,只是没个好机会展示罢了。做弟弟的总有长大的一天,但没个试身手的场地,家人也未必知道他的能干哪!娘娘,您说是不是?”

    姚氏笑了,她总算明白到了骆垂绮的来意,也因明白,而心中隐隐蠢动,“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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