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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泽微微颔首:“那挪移阵是他早先布好的,他一早便决定要这么做。”

    握紧的掌心发了汗,经风一吹,竟有些濡湿的凉。原来不与银翘正面相碰,竟要冒如此大的风险。

    少泽关切地投来一眼。我定了定神,虚虚撑起个笑,问道:“银翘虽生了异心,但最终没有达成,也未曾为害三界,按理不能算作大罪。所以只要白慕这个功臣说一说情,天君他老人家还是能轻罚的罢?”

    我期待地将他看着。

    不料少泽却不动声色地躲了我的目光,面有难色:“紫微帝君也在殿中。即便上神那关过的了,紫微帝君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神色间极是为难,仿佛遇上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但我闻言却是宽心了j□j分,别人难劝,自家爹爹那头,难道还不好劝么?

    双颊泛上了难掩的喜色,我笑盈盈地谢过少泽,欣然道:“那便好办多了。”说着便有些跃跃欲试,起身欲走。

    少泽面上一沉,罕见地拽住我的袖子,死死将我扯住:“小绾。”

    我回身皱眉:“你怎么了?”

    “你还不明白吗?”少泽声音极轻,每一字都透着艰涩,“正是因为有你,他们才一定要把银翘罚下诛仙台。”

    我登时一愣。

    少泽缓缓松开了我的衣袖,手却还维持着若持一物的姿势,停在半空:“当年银翘入轮回殿转生,本就是天命安排,转世轮回是洗净她血脉魔气的唯一办法。可惜她离开你之后,魔气大盛,竟以**凡胎开启了魔智,才走上了寻找魔龙传承的路。”

    他眼中含了一线痛苦之色:“我也是随父君料理酆都一事,才知道,原来你天生便是净化之体。银翘之所以被寄养在紫微垣,之所以会只与你亲近,都是因为只有你的净化之力,才能安抚她体内的魔族血脉,让她一心向善。”

    “……你在说什么?”脑海深处像有什么猝不及防地炸开,震得人发蒙。我血液里异乎寻常的治愈之力,竟是因为这般?银翘为紫微垣上下所排斥,只与我亲近,竟也是早就被安排好的?!

    少泽把话说出了口,反倒像是卸下了个背负已久的包袱,眼里的艰涩转瞬成了一泓悲切:“近千年来天地之象甚不安稳,父君铁了心要除尽银翘这个祸患。既然轮回净化的法子不管用,就必定要她形神俱灭。”

    埋藏了数万年的真相在我面前一层一层鲜血淋漓地被剥尽,身体没出息地发抖,竟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少泽扶住我的肩膀,宽慰我:“上一回我不明就里,担心他们会用你生祭魔龙结界来阻止银翘,才给了你那个玉简,必要时我会来帮你。可是现在却知晓,我怕是多心了。”

    他的目光上移,落在我发间的冰簪上。这簪子在太微垣时我便时时戴着,今日出来得急,也未换装束。少泽苦笑道:“他连一魂一魄都敢拿出来守着你,怎么可能用你作生祭。”

    脑海里又是一震,手不由自主地抚上簪子,冰冰凉凉,却果真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寻常的玄冰再坚固再剔透,总也是寒冷刺骨,偏偏这一支入手温凉,透着寒气,却不伤人。原来竟是用破魂术分开的一魂一魄。

    我一直觉得白慕对我的心思像对一只宠物,平素总是冷着一张脸不曾给过好颜色,高兴时吃醋时便宣示一下主权,无心时便来去自如不告而别。虽亲昵有加,情丝却淡薄。我一向犯懒地自我麻痹,对自己说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意须尽欢,这样便很好,不必太沉重。

    如今却是个极大的讽刺。

    鼻尖忽然一酸。我对口是心非这四字的参悟能力,一向都不怎么高。只是同一个错,居然还会再犯第二回。

    我怀了满心愧疚,只是眼前有更紧迫的事要办,这些愧疚都得往深处塞一塞。我试着镇定心神,手背在脸上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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