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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廊间檐下流光如雪,叶长流步伐渐缓,抬眼一扫厅堂中人,景况尽收眼底。平南王的独子远参南军,未能赶回,故而王妃的私宴,所邀之人不过是些亲朋熟友,皇宫贵族大都按例遣仆赠礼,便算尽了心意。平南王孟思鉴难得衣袍鲜亮,与堂中辈份较长的几人拱手谈笑,见叶长流跨门而入,上前客套,“叶先生大驾,有失远迎,”,向身边几人介绍,“这位是叶闲叶大人。”

    叶长流微微一笑,与周围几人相互见礼,屈平休也学着那群人抱拳堆笑,久仰来久仰去,久仰的不亦乐乎。蓝格尔在一旁咯咯笑道:“你倒是见人就久仰,可没见人久仰你。”

    屈平休分辨:“我堂堂京城四少,怎么被你说得那么籍籍无名了?”

    “还京城四少呢,谁方才偷了厨房的酒喝?”蓝格尔笑道,“可别想抵赖,那是王妃娘娘的下厨作料,小心娘娘一会儿不给你饭吃。”

    两人这样一拌嘴,气氛顿时好了起来,其中一名长须老者忍不住笑道:“老屈这儿子当真有趣,倒和当年赵府上那俩小子……”

    老者话说一半,见孟思鉴脸上略沉,方知失言,尴尬的笑了数声,众人亦笑哈哈着打着圆场,叶长流见这些人神情各异,故作疑态,“赵府?”

    “儿时我和永陵他们来王府上玩,也曾偷过酒,还打碎了王妃娘娘的玉镯,倒比屈公子闹得多。”门前之人慢慢走近,双目在灯下清澈温和,却不是容辞是谁?孟思鉴见容辞提及故人,神色如常,微喜道:“贤侄可来迟了。”

    屈平休眨眨眼不再搭腔,蓝格尔更是浮起冷笑,不置可否。

    叶长流倒似没发觉这彻底僵硬的气氛,淡笑道:“时候不早了,各位可以入席了吧。”

    宴席论辈排位,各人在婢女的指引下入席就坐,除了平南王夫妇坐于正席,蓝格尔恰在叶长流旁席,两人相视而笑,偶尔私语一两句,容辞见状,眸光略黯,敛去霜意。

    过一会儿,小厮高声通报:“慕容执慕容庄主到——成观鱼成阁主到——”

    众人询声望去,年过六旬仍神采奕奕的慕容执当先而入,他身着灰袍,极尽低调,让人不禁联想近日江湖上传言武林盟主易主是否属实;紧随其后的成观鱼倒是自诩风流的撂袍入坐,几个随从附入末席,这等架势倒还真似享誉烟花巷柳之所盛名的风月阁阁主。

    屈平休有些狐疑的附上蓝格尔的耳:“请慕容大宗师倒还说得过去,毕竟王爷年轻时也在护龙山庄学过武,可那个什么风月阁的阁主跑来做什么?”

    “我以前听云……哥哥说,王妃流落风尘时那成观鱼救过她一命,算是救命恩人吧,不过我也不明白,王爷为什么要请他这种桃花乱放的家伙……”

    要说成观鱼此人在江湖上最有名的绝不是武功或地位,而是惹上一身的风流债,他一生最爱美人,据闻浑身绝学也是为能一睹江湖女侠练就而成,以比武之名欣赏美人们妙曼身姿,便是他人生一大所好。

    “原来是个性情中人……”屈平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却被蓝格尔狠狠瞪了一眼,成观鱼颇具玩味的看着这蓝氏公主的嗔怒样,丝毫没有感受到扫射在自身的两道锐利目光。

    宴会开始时,婢女依次给诸人斟酒,孟思鉴举杯敬酒,朗笑道:“内人生辰,各位赏脸亲临,本王不甚感谢,这壶五十年琼觞乃是慕容庄主亲赠,好酒不独醉,先干为敬!”

    容辞引杯就唇,略略迟疑方才饮尽,叶长流知他以鼻吸探酒性,眉梢微微一抬,两人的目光恰是一触,随即浅笑临空对饮。

    酒过菜上,各色佳肴令人垂涎,其中几道江南名食甚至由平南王妃亲手烹饪,对于在坐不少惯于大酒大肉的北人而言亦是稀罕,什么庐山云雾、珊瑚鱼羹、杨河春绿这些菜名,风雅,风雅。

    酒至酣时,蓝格尔有些厌倦的蹙起眉头,她知道成观鱼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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