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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汴京城内孰人不知,若论美食,草平楼享誉天下,可这汴梁第一楼的名号,偏让那棋馆占了去。

    棋亭酒肆。

    雅人乐棋,俗人好附庸风雅,沾了棋,便也喜了棋。有酒伴棋,以棋会友,老掌柜还花了笔款子将酒肆陈设的清雅高洁,添置了几道江南小菜,这棋肆便成了贵人闲客最大的交流集散之地。

    “哟,这不是西门少爷么?稀客,稀客呀!您是要观棋、对弈还是赌局?”老掌柜谄媚的咧开嘴,露出两颗鼹鼠似的门牙,西门轩毫不理会,瞥了一眼内堂,数十个棋枰竟空置近半,何曾有平日闹腾模样?

    老掌柜约莫是看出了西门轩的疑问,嘿嘿两声,“商少爷前些日子不是输了那外来和尚两子么?现正在二楼清风斋对局,大家伙都跑上头凑热闹呢,西门少爷有否兴趣下注?屈少爷他们都赌商少爷胜,嘿,谁说不是呢,商少爷多年都未遇敌手,上次不过是一时疏忽,才让那老僧捡了便宜。”

    西门轩眉梢一抬,径直攀上二楼,但见内里气氛凝肃,观棋者围聚成几圈,其中一名锦袍少年瞧见来人,笑嘻嘻的挥手,“小轩!这里,这里。”

    西门轩凑近细看,商博良执白,形势大好,可却苦思冥想举棋不定,老僧人倒是一派悠然,平淡随意。

    屈平休用扇子敲敲西门轩的脑门,“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西门轩盯着那柄金边扇,冷冷地道:“想我让告诉你爹赌棋的事么?”

    “嘿嘿,”屈平休讪讪笑了两声,识相收扇,“等赢到银子请你吃醉鱼。”

    “我认输。”商博良忽然轻声一叹,举袖为礼,“大师棋艺精湛,晚生佩服。”

    围观哗然,皆不解其意,白子毫无败势,何以中途弃子?

    屈平休差点没当场掐死商博良,“你没事输什么输啊……”

    “还不是你在旁边喋喋不休……”商博良嘴上如此嘀咕,心中明晓,自己从开局到布子都邃密精严,无奈对手棋算机巧,瞬息万变,终究是技不如人。

    老僧人但笑不语,双手合十,平平常常,寂然静去。

    “这老和尚若真有本事,怎么不去破酒肆门前那护龙棋阵?”屈平休输了银子,横眉瞪眼,“我的一百两诶……”

    “咳,平休,你爹是个清官,年俸不过三百两,你哪来的一百两啊……”

    护龙棋阵,棋亭酒肆的招牌名阵,十几年前护龙山庄慕容执偶摆一局,堪称绝世,老掌柜便差了俩绣工将此局绣成屏风,用以揽客,这许多年来倒真有不少棋士闻名而至,始终无人能解。

    挑开锦绸帘子,叶长流斜睨瞅了屏风一阵,无奈摇摇头,欲言又止。贴身护卫兼杂役小厮兼马夫的木揽风蹙着眉,晃晃手中马鞭:“公子看出了这其中玄机?”

    “不错,”叶长流一本正经,“此乃我所见过最单调的屏风,唯黑白两色尔。”

    木揽风轻咳一声,努力克制自己翻白眼的冲动,恰见楼中传来一阵骚动,眼里露出笑意,“赢了。”

    叶长流笑笑,“赢了甚好,赢了咱府几顿饭钱,回头让水水取去。”

    木揽风无语的看着公子爷,“吾涯高僧本就是公子请来的人,你早知他会赢,便也赌了棋?”

    “哎呀大木头,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何必把本公子说的如此狡诈……”叶长流自语般地轻声笑笑,“走吧走吧,迟了对公子我声誉有损……”

    “公子你还剩多少声誉可损……”木揽风继续叹气,自接到上任公文后,公子头两日缺席,次两日早退(所谓早退,就是在大理寺那晃了一圈就消失的那种),今日难得早起着官服,却在草平楼喝了一个时辰早茶——于是乎已经正午了,估计公子进寺露个脸又该回府了,唉,无怪朝廷百官私下都议论:无识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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