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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长流这场高热足足烧了三日,待他悠悠醒转,只觉得浑身酸痛,气力被病魔抽去了大半,不禁后悔为什么不让沈暖医好自己,活活遭这份罪。

    遭罪的当然不止叶长流,谢留宵也被这家伙来势汹汹的病折腾的焦头烂额,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同样的症状,札牙都喝了药睡一觉又是生龙活虎,叶长流偏偏病的奄奄一息。

    他当然猜不到,叶长流这个混蛋每每趁他离开之际都把吞进去的药统统吐了,药没喝不止,高热之下严重缺水,病能好得了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等到天微微亮,老大夫诊断叶长流总算有退烧迹象,可以脱离生命危险时,谢留宵才舒了口气,交代水水云雨好好照料他,自己则跑回自己的营帐睡回笼觉去了。

    暗淡无光的太阳灰蒙蒙的,挂在混沌的天地间。

    谢留宵再来已经过了午时,他换了一身新料子青衫,神采奕奕的撩开帐帘,端了一盘颇为丰盛的饭菜,叶长流头皮发麻地靠在床榻上,问道:“发生什么好事,这么高兴?”

    “我若说是因为你的病好了,你信不信?”

    “勉为其难的信吧。”

    “好吧。”谢留宵笑着舀了一小碗热汤,递给他,“今天早上,我做成了一桩大买卖。”

    “喔?”

    “中原来的大商团一口气买下了我们牧场一大批战马,”谢留宵伸出一个巴掌,“开价这个数。”

    “这么阔绰?”叶长流迟疑了一下,“没有什么问题吧?”

    “是扬州官商,文书我看了,没有任何问题。”谢留宵开怀道:“这下今年冬天可好过了。”

    叶长流简直匪夷所思了,“你还愁过冬?”

    谢留宵嘿了一声,“说了你也不明白。”

    “你是替哈克族愁吧?”叶长流展平身子,双手用力捶腿,“这三年来,这个牧场养活了多少哈克族民,让一个破落的小部族强到足以与乌族抗衡的地步,你费了不少心思吧?”

    谢留宵板起脸,“这又是告诉你的?”

    “我一直奇怪,一个中原人能在北疆这种地方开牧场,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你,咳,你显然也不是什么狠角色,又是从何处寻来那些保护牧场的牧民呢?”叶长流淡淡一笑,“左想右想,大抵是你给了哈克族很大的好处,而这儿的统领也就默许你这牧场的存在,互惠互利罢。”

    “喔?”

    “再加上你的结义兄弟札牙都是哈克族族长之子,这一层关系理清了……”叶长流摊了摊手,“不需要别人多说,不也一目了然了么?”

    谢留宵稍感意外,上上下下重新打量着叶长流,“看来是我先前眼拙,你的来头不一般啊。”

    叶长流挑了挑眉,肃然道:“其实……我乃天下第一恶人,你信是不信?”

    “勉为其难的信吧。”谢留宵瞥了他一眼,“不知大恶人还想在我这呆到几时?”

    “过几日养好身子吧。”

    “可得说好,这期间的银两我全都算在账上了啊。”谢留宵说着起身离帐,叶长流看着那身心松弛的背影,吸了吸鼻子,定定地望着天花板。

    山野暖暖地绿着,渐渐的被雨点打湿,远处一片墨渍。

    雨夜过后,哈克族出了大事。

    先是有好几匹马口吐白沫,全身抽搐发黑而死。草原上的牧民以为马匹突然染上瘟疫,草草掩埋,未有引起重视。谁知次日,一整片草原上的马统统倒毙,竟是无一生还。哈克部族连忙派人将所有马匹全部烧毁,又逐一检查是否有人感染了这场瘟疫,所幸暂时并未有人出现相似病症,饶是如此,哈克族仍是全体陷入恐慌,甚至有谣言传此乃天神降罪。

    “这自然是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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