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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过几日便是赛马节,草原上已成为了帐篷的海洋,四处插满彩旗,随处可见四面八方涌来的马队,无不鲜衣怒马,盛装而来。

    原野上,赛道一览无遗。除了起点到终点搭建的各种木头障碍物,两边插着的草环箭靶亦十分惹人注目。

    叶长流把玩着拐棍,问道:“这是怎么个比法?”

    札牙都在马背上系好箭筒,一个翻身上马,笑道:“且看我们演练一次。”言罢朝不远处遛马谢留宵的挥了挥手,二人一夹马腹,朝赛道乘风而去。

    水水搬了两张凳子和叶长流两人一大一小坐在赛场外围围观。

    高远的长空下,那策马疾驰的两人试弩射弓,仰射俯射,箭无虚发。叶长流看了一会儿,已是了然,两边木雕箭靶所中羽箭竟是相互对应,想来这骑射比得除了骑术与箭术,更需参赛者配合默契,否则即便两人技艺精熟,亦难取胜。只是草原上的人大多擅于骑射之术,谢留宵又有什么过人之处,非要他一个外族人代表哈克族……

    “砰砰”两声,羽箭同入靶心,叶长流望着那绽开条条裂缝得箭靶,怔然道:“双箭齐发……”

    即便是不善于骑射的人都知晓,双箭齐发比之一箭双雕难度更甚,除了技艺更需要天生的感知,谢留宵有这本事,中靶的机会多人一倍,那么即便札牙都偶有失手,亦不会轻易落败……

    “我爹厉害吧。”水水转过头,神情骄傲,“他刚来的时候,连马都不会骑呢。”

    “天赋异禀。”叶长流略一沉吟,喃喃道:“他是三年前来的,三年前……北疆大战,哈克族大胜……”

    水水注意力集中在远处,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什么?”

    “没什么。”叶长流支着拐棍动了动脚,眸色幽深,语调很轻,“看他们玩得那么尽兴,忽然希望……能够尽快好起来啊。”

    接下来几日,谢留宵每天一大早都会随札牙都策马骑射,他们总先在草原上奔驰一段,或是心血来潮跑上几十里地,朝阳耀射下,那奔跑的英姿俨然已成了哈克族的风景。

    叶长流便常常一个人拄着拐杖闲逛,他听不懂当地的语言,也不常和太多的人交流,偶尔会有草原的小姑娘大着胆子给他送花,倒也微红着脸收下。

    到了夜里,处处篝火,欢歌笑语久久回荡在星空之上。叶长流虽也感染了他们的喜气,大多时间还是独处,不过,即使是逗逗他头顶上的小鸟,嘴角亦会轻轻勾起。

    比方此时。

    水水正和一个叫木拓的孩童玩摔跤,以及,他已经被摔倒三次了。

    摔跤靠的是体魄和反映,水水灵活有余,身形却过于瘦弱,越比只会输的越惨。叶长流正琢磨着要不要去阻止他这傻帽的蛮劲,谢留宵忽然挽起袖子,一本正经地对木拓的父亲道:“让娃们先歇歇,我们比试比试。”

    叶长流翻了个白眼,拜托诶,就你这身板和那么彪悍的人比摔跤,没事找摔是吧。

    果然不出所料的被撂倒数次,不过,在第五还是第六次的时候,谢留宵竟扳回一局。他一身狼狈一鼻子灰的拍着水水的肩,笑道:“只要有恒心有毅力,没什么不可能的。”

    叶长流这下连白眼都懒得翻了,只一人挑了个寂静的角落,平躺在草丛中看星星。谢留宵见了,撩开袍子坐在他身旁,嘴角咬着草枝,“你似乎不喜欢这儿的人打交道啊……”

    叶长流不置可否的挑挑眉。

    谢留宵道:“还看我威猛如斯,嫉妒了?”

    “你塞给人家的那串铜钱叮当作响,太明显了。”

    “你不懂,”谢留宵看了他一眼,“这是为了教水水奋发进取永不言败……”

    叶长流打断:“行行,你说的都对,我说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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