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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晓时分,惠风和畅。

    崔铭旭头一次光临叶府,颇有几分兴致盎然的与屈平休东窜窜西逛逛,惹得茶茶跟在他们屁股后边一起激动,水水则是冷眼旁观,待到他们绕了几圈疲了才跑回后花园看人下棋。

    西门轩与商博良已经分别和叶长流对过两局,双双败北收场。

    此时,叶长流怡然自得的看着满脸因懊恼而涨红的商博良,微笑道:“状元爷想好了再落子,我不急。”商博良面颊更红,喃喃道:“叶大人棋艺当真精湛……”

    西门轩倒是不痛不痒,他原本只当对弈为乐趣,下得好不好顺其自然,加之他本就是让屈平休连哄带骗拖来,心中想着念着其他事,故而态度亦是不冷不热。

    当然,深受叶长流棋艺毒害的木揽风则是十分同情的看着这群少年,不免遗憾裴亦商出了远门,要是他也看到这京城的围棋高手几番沦为自家公子手下败将,心里会不会平衡一些。

    叶长流靠着椅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晰如水。眼前的京城四少身影渐渐幻化成当年的京都四少:那常常金扇耀眼的华颜会如西门轩一般故作傲然;固执如云水偶尔像崔铭旭这样不失正直可爱;比之商博良这个书呆子状元容辞倒是机灵不少,只是这爱脸红安静的性子还颇为神似;倒是屈平休这胡搅蛮缠劲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总之,绝对与他赵永陵半点不像,嗯嗯。

    唉,还说容辞呢,这感春伤秋的毛病再不改,可要误了大事。

    “博良,你是棋亭酒肆的熟客,可摆得出护龙棋阵?”叶长流忽然道。

    “可以啊,怎么了?”

    “闲来无事,一起研究如何破局吧。”叶长流捧起茶盅喝了几口,“顺便谈谈你的看法。”

    “我?”商博良反而有些局促起来,“我的棋艺与叶兄相差甚远,哪能……”

    “能否破局与棋艺无关,而是思考的角度,再说,你棋艺很好,只是有时爱钻牛角尖,莫要妄自菲薄。”

    叶长流的声音柔和清雅,商博良脸上莫名一红,点了点头。

    屈平休不服气的鼓起腮帮,酸溜溜地想,叶兄为什么待博良和铭旭特别好,待我却老是冷言冷语。

    “护龙棋局本不是什么绝妙的棋局,无非离不开‘局为宪矩,棋法阴阳;道为经纬,方错列张’之理,”商博良一面摆棋,一面道:“难就难在,慕容庄主最初的设定为——白棋如何破黑棋,而事实上,黑棋已操稳胜之势。”说到这儿,商博良已是极为熟稔的摆好局,“就像这样。”

    叶长流眸光在棋枰略略一转,笑道:“黑子实尖,虚镇,占中腹;白子则是曲三。”

    商博良点头道:“不错。”

    屈平休纳闷的推推西门轩,“他们在说什么?你解释一下。”

    西门轩颇为鄙视的瞪了他一眼,缓缓道:“在对方坚守的情况下,用‘尖’进行攻击;‘镇’则是在棋盘上空阔之处,对敌手进行宽攻;而黑子中腹,自是占了大好局势,加之白子曲三,对方一旦吃了便成了死棋,总之就是,不论白棋怎么走,都赢不了,可师……可是布局人却说,白棋能够赢,这就是破局之说了。”

    昔日最崇拜的师父串通华贼刺杀王爷,如今连师父二字都难以启齿,西门轩黯然。叶长流装作没听到那“师”字,笑了笑,“西门的棋思奇巧,若有博良这般热情,定会是一等的棋手。”

    西门轩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叶长流也不介怀,把目光重新移回棋盘上,一手捻转白子,在棋盘上轻敲良久,仍是无甚头绪。然而看的久了,渐渐感觉那白棋的棋路尤为熟悉,若状闲棋,边角合局……等等!

    那个下棋时仿佛永远那般漫不经心,却总能在最后关头扭转局势的家伙总会这样嘲笑,“哈哈,三弟啊,善棋者不困在此,使困在彼,势壮在己,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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