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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廷毓猛地起身,目光自静止而熟悉的床帐掠过,发现自己人在卧房榻上,只不过身边空空无人。

    他抬手扶额,想了想昨天发生的事,眼中透出惊疑神色,翻身下榻,落地站定。

    解廷毓往旁侧走去,便见小庄坐在梳妆台前,并未回头,大概自镜面看到他的影子,便淡淡道:“少卿你醒了。”

    解廷毓呆了呆,道:“昨晚……”

    小庄眉头一蹙,垂眸望着桌面一支珠花:“昨晚少卿醉了……少卿以后还是切莫喝太多酒了。”她虽然不曾说更多,不悦之意却透露无疑。

    解廷毓想问,可又有些迟疑:“我……”他记不清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乘着酒兴,把人抱了进去,然后……两个人仿佛吵了起来,他说了好些平日不会说的话,小庄也是同样。

    刹那间,似有无数凌乱的片段跟话语浮现脑海,解廷毓一时有些意乱:但后来到底如何了,虽然此刻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是当时他明明是想要……

    他重新看看自己的衣着,又看小庄的神情,自个儿仔细回想了一番,却终究想不到昨夜以后的细节。

    “我……可曾……”解廷毓试着要问,小庄却蓦地起身,背对他而立,道:“之前宫里有旨意来,太后接我进宫,妾身要立刻入宫了。”

    解廷毓怔住,见小庄迈步往外欲走,他忙上前一步:“锦懿!”

    小庄住脚,抬眸看去,双眸之中淡然无波:“少卿何事?”

    解廷毓道:“昨晚,我可曾……”

    小庄神情依旧淡然,轻声道:“昨晚什么都未曾发生,妾身也不想再提。只不过,少卿以后还是不要再醉酒为好。”

    解廷毓目送小庄离开,皱眉回想昨夜,所有记忆,却都在他压住了她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解廷毓想来想去,忽然想到一个可能:“难道……”眸中掠过一丝恼意。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外间有丫鬟来到,报:“少卿大人,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解廷毓问道:“何事?”

    丫鬟道:“奴婢听闻,是大老爷家里来人了。”

    解廷毓到了大房,还未进门,就听里头有吵嚷之声,零碎传来。解廷毓缓步进门,里头几人便看向他。

    其中一名面容枯瘦的男子便板着脸道:“廷毓,你可来了,你还真是贵人难请,要见一次真真不容易的很。”

    解廷毓扫了在场之人几眼,先上前给解夫人请安,后又道:“伯父,伯母。”

    解夫人道:“廷毓,你堂伯跟伯母方才说起你两位哥哥的事儿,我不懂,正好听说你今儿没去早朝,就叫你来问问,你若知道,就跟你堂伯母说明白了,若不知,也就罢了。”

    这两位不速之客,自然便是解家四支里的老大,也是解强解义的父母。

    解家几支到如今,良莠不齐,解家大房的这位时任国子监祭酒,自小性子便有些迂腐,一路在文吏之中厮混,到现在修炼越发上了一层,迂腐刻板的更如核桃木成精,但如此一人,娶了的妻室,却偏偏有些河东狮风范,出身皇商世家,喜算计,爱攀比,性格悭吝,素来有她欠别人的,倘若别人欠她一根头发丝,也要骂天骂地,无法甘休。

    原先解家四支之中,解丞相是最末的,一直到分门别居,还是最不讨喜的一个,很受了些冷落,后来逐渐官运亨通,发起家来,自然也更引了一些红眼嫉妒,尤其是大房这一对夫妻,解祭酒也还罢了,祭酒夫人却无法气平,之前因他们家是老大,解丞相又未发迹,因此处处有压他人一头的意思,如今无法再如昔日一般嚣张,以祭酒夫人的性子,暗地里把解丞相鄙夷的死去活来,但凡见了面儿,跟解夫人也是明争暗斗,不时地言语之中带刺儿,很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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