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地往前走,又实在觉得太过龌龊,忍受不了,要脱下靴子扔了,又太不成体统。

    成祥却几步走了过来:“啧啧,你瞧你……这么大个人了,还像小孩儿一样,别哭啊……来,这边蹭蹭就行了。”

    温风至咬牙切齿,按捺着恨意跟作呕之意,把靴子往旁边干净地上蹭了蹭,两道剑眉几乎扭曲了。

    温风至在旁边面容狰狞地清理鞋底,心中懊悔自己此来不曾带个随从。成祥则冲着门口吆喝道:“大猛,你站在那看什么呢?衙门里没事?”叫大猛的衙差嘻嘻哈哈笑着应了:“捕头,那我先回去啦!改天再来看你……跟嫂子啊!”

    成祥笑骂:“少废话,会少了你酒喝吗?赶紧走你的!”

    大猛把院门拉起,一对身边儿的妇人们道:“行啦行啦,咱们捕头有要事……横竖喜事定下来的话,是有婚宴的,那时候再看也不迟不是?”

    一行人如蜂散去。

    温风至镇定了一下受惊的心神,见成祥回身过来,便道:“成捕头,我这次来是想问个明白,之前在街上……”

    成祥道:“别站着说话啊,走,到那边儿坐去。”他自顾自走到院墙边儿的大树下,在石凳上坐了。

    温风至决定公事公办,走到石凳边儿上,直挺挺站着:“成捕头,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那个黄金飞天,仍是在你手中吧?”

    成祥听他声音压低,便斜睨他:“瞧温大人你也是个体面人,怎么总惦记人家的金子呢?看着个好点儿的金子就说是什么御用……这也忒不上道儿了吧。”

    温风至压着怒意:“那的确是御用!……成捕头,我之前说过此事干系甚大,你若藏私,必然惹火烧身!”

    成祥啐了声:“你说破天了老子也不怕!不就是个破金子嘛,有什么了得……好吧,既然温大人你诚心诚意上门来问了,我就给你透个实情:实话说,我是真看不惯你把人老两口吓得半死,你瞧他们两老的打扮,破衣烂衫又年过半百,还能快活喘气儿多少日子?何必为难他们,是我叫他们走了不错,至于金子,被你这么一吓,人家哪里还敢捧着招灾惹祸,当着我的面儿扔河里了!”

    温风至呆若木鸡:“你说什么?”

    成祥道:“人老两口说了,金子虽贵重,小命儿却只有一条,没有金子,他们尚可以平安度日,有了那金子……只怕再跑出个温大人冷大人,不由分说把他们咔嚓喽……我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就随他们去了。”

    温风至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半信又半疑,肃然道:“成捕头,这么说那物不在你手中?”

    成祥摊开手掌:“你自己瞧呀!”

    温风至恨得牙痒:“成捕头,别耍赖,谁知道你是不是暗中留下,藏于别处。”

    成祥笑道:“温大人,别这样,那东西对你来说是什么御用宝贝,那是因为你识货……对于咱们这等升斗小民,就是个值钱的金子,你瞧我像是个贪财的人吗?对了,你这么紧张那金子,究竟它是什么来头?”

    温风至心中狐疑,不敢轻言,正琢磨着,旁边一只鸡大胆过来,探头在温风至靴子上用力一啄。

    温风至吓了一跳,生生站住,却听屋内有些细微动静,温风至道:“屋里有人?”

    成祥也是听见,当下跳起身来,小跑进了屋,温风至不解,耳畔却听成祥问:“怎么了?你口渴了?别急,别喝这凉的,我立马去烧。”

    又听得一个柔缓的女声,徐徐回答。温风至正恍惚成祥的声音听来怎么那么……眼前一晃,却是成祥窜了出来,又转去厨下。

    温风至身边儿只有几只鸡探头探脑,他有几分恼,只好悻悻走到厨下,见成祥正捞柴生火,温风至扫一眼那半垂着的窗扇,想到之前大猛跟众婆娘的话,便道:“里头可是……尊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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