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格外不同,只怕他因此大动肝火,伤了身子,得想个法儿劝他回来才是……我本来想叫他回来,免得他行事失了分寸,可若我出面,未免太露痕迹,叫解家得意……”

    曾皇后望着太后,又看看床上正舞动手足的小太子,忽然间明白了太后的意思。

    御龙殿内,两刻钟前。

    刘泰堂望着丹墀下面躬身站着的人,心头一把无名火熊熊燃烧。

    若非他城府够深沉,此刻早命人拖出去,先打断双腿再拖来见。

    饶是如此,那把怒火,已经按捺不得,随时可能爆发。

    相比较皇帝的杀气凛然,解廷毓安然得多。

    也不知是真安然还是假安然,丞相之子,大理寺的解少卿自被召进宫后,便始终一言不发,保持低头的姿态,完美如一尊雕像。

    之前皇帝的问话,都由解丞相来回答,解廷毓站在父亲身旁,似一个陪衬摆设。

    一直到皇帝念丞相年高,命他先行回府歇息,独留解廷毓在御龙殿内,解少卿能够察觉,先前自己父亲在的时候皇帝所苦苦按捺的杀意,就在御龙殿殿门关上之时,肆无忌惮地一涌而出!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雷霆雨露,皆为君恩……虽然解廷毓明白,皇帝不是年少气盛浅薄无知或者暴戾嗜杀之人,他不会轻易动手杀掉臣子。

    可仍是为那种掩而不发却会一触即发的帝怒而内心震颤。

    “爱卿。”刘泰堂开口,声音太过温和,就像是绢丝之下裹着的刀锋,“可知道朕独留下你的用意?”

    解廷毓没法儿再装木头人,伸伸有些僵直的手:“臣不知。”

    刘泰堂微微挑唇,笑得厉酷:“那敢情,朕跟丞相说了半天,爱卿都没听见一字吗?”

    解廷毓跪地:“臣知罪,请皇上责罚。”

    刘泰堂深吸一口气:“你以为……朕不敢吗?”

    解廷毓磕头:“是臣不敢。”

    刘泰堂听着这惜字如金的话,稍不留神,还以为解廷毓在跟他玩绕口令呢,皇帝听到自己牙齿磨响的声音:真的,好想就这么杀了此人,他浑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都是这么渴望的!

    解廷毓此人,本该安分守己循规蹈矩,没想到他偏卖了这样天大的一个纰漏,简直等同把刀交到了皇帝的手中,而他跪地,伸长脖子等砍。

    九五至尊,被将了一军,只要他愿意,很可以把这臣子乱刀斩杀,但偏不能。

    刘泰堂深吸一口气:“你听好,锦懿,虽然是忠烈将军孤女,但自小养在宫中,太后视如己出,朕更当她是亲妹子一般,只差一个‘公主’的封号,当初许给解家,礼部用的是公主下嫁之礼!嫁妆亦是等同!解家难道还不明白吗?”

    解廷毓俯身在地,静静回答:“回皇上,罪臣家明白,是以先前丞相才血泪请罪。”

    刘泰堂冷笑几声:“血泪请罪,能让锦懿安然无恙吗?满船的人游湖,偏她一个人坠水,你们竟还隐瞒,说是整船翻了……”

    解廷毓微微一抖,刘泰堂走到他跟前,低头望着俯身在地的男子:此人卑微如一只虫豸,只要他一抬脚就能将他踩死,他得了他平生最珍爱的人,却不珍惜反而残害……刘泰堂肩头微微发抖,因为怒极。

    外头雷电交加,大殿内光影闪烁,映的皇帝的脸阴晴不定:“朕体恤丞相才未当面为难,何况丞相忠心,做不出大逆不道的罪孽,爱卿,你能跟朕说实话么?锦懿,是怎么落水的,为何谎报船翻,是谁下手谋害,你又想要保住何人!”

    刘泰堂的声音跟轰隆隆地雷声交缠并行,龙驭九天,行云布雨,百兽震伏不敢妄动。

    解廷毓定定地望着眼前那双绣着蟠龙的皇帝步云履:“臣……起初听错了消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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