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的过来,我给你先上上药,然后咱把饭吃了就休息了。”

    这回青娘是看清楚了,老太太穿着青色的锦锻衣褂,倚在最东边的第二间门口,虽然嘴上是冲着青娘说话,可是那眼睛确盯着自己举起对着灯光的双手。

    青娘听话走到老太太站立的门口,就见老人家手里拿着类似于膏药比俩个成人手掌还要大上些的黑色皮制东西。

    闻起来还没有啥味道,如果不是老人家刚刚说要给自己上药,说实在的,青娘还当老太太手里拿的是块黑布,正被她举在灯下要缝啥呢。

    青娘还当老太太就是这样把药裹在自己的胳膊上,哪知道老人家其实就是眯着眼把药准备妥当。

    “走,进屋子先把伤口处理下,要不然把脏东西裹到药里头就麻烦了。”

    说到这,老人家这才小心翼翼的把黑皮子似的膏药放到厅堂的桌子上。

    也直到这时青娘才规矩的抬起眼打量起这间屋子。

    屋子里摆设的很简单,并没有像一般里长家里那样,弄的很是富锦,要说里长的官真心不大,可是有一句话确说的好,山高皇帝远,在一个村庄,里长就是这庄子里的土皇帝。

    比如说榆树沟,就那样一个偏僻的村子,里长家里厅堂里还左边一个假古董花瓶,右边一些假的名人字画,尤其那靠墙的案上,更是一个大大的笔架,上面摆满了大小不一的各种毛笔。

    青娘虽然统共去榆树沟里长家里也没几回,也就是大年初一的时候跟着几个孩子一起挨家挨户的拜年,收小零食才进去过。

    别说当时,就是现在青娘也敢保证,就那一排码的整齐的各种毛笔,那位从来都是不拘言笑的老里长,能用过三支毛笔就算不错了。

    更不要提那书架上崭新的书籍,估计也是充充场面,放在厅堂里装个有学问的老学究罢了。

    见青娘一直很规矩很懂事的站在桌边,后面进来的里长不由的抬手缕了缕胡子。

    “嗯,看着家教不错。”

    这也是里长考教青娘的另类方式吧。

    只有这样,后陈庄收留青娘,里长才会放心。

    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整个后陈庄的乡亲。

    老太太没一会便端了一盆冒着热气的温水进得屋内。

    “来,先把胳膊处理干净了,小心别让伤口遇到水,只把外面擦得干净,等收拾好了,我再拿这老酒给你消消肿。”

    青娘也这才明白过来,她就说受伤的胳膊哪能用水来洗,她还只当是里长老俩儿口故意的为难自己。

    果然自己的心有些阴黯了。

    对于自己刚刚产生的心思,青娘直觉的不好意思,人性本善,都说这世上的人只认功名利禄,可青娘这一世重生走来,确是非常相信,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好人有好报,青娘在心里祝福所有那些善良的好人们!

    待拿老酒给青娘擦拭的时候,里长已经退到外屋。

    老太太手脚麻利,见自己把酒擦在青娘的红肿的胳膊上,别看青娘的胳膊上并没有鲜血流出,可是那肿的充血的胳膊确跟外面那已经死去多时的花斑大蟒身子似的。

    想想老太太都替青娘疼。

    老太太在擦了几下后,抬眼便瞧着小丫头也只是皱着眉,并没有因为沙痛有一点声音发出,心中更是怜惜。

    虽然这个过程并不是很长,可是青娘脑门上的冷汗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好了好了,再忍一忍就好了。”

    直等着青娘红肿的胳膊全都擦过三遍泛着红光后,老太太这才拿起那黑色有如皮子的膏药在油灯上烤了烤,也直到这时,青娘才闻到一股刺鼻的药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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