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遇:?

    他是搞不懂怎么话题突然就跳到这里了,且少女这么小,他怎么可能会想要跟她谈恋爱?他今年都二十八了!足足比她大了一轮!

    不过任由他百般阻止,玲珑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后还是坚持要回去,保姆听说她能回去了也松了口气,晋遇留不住她,她又不许他报警不许他插手,他实在是担心,就悄悄给她买了个手机,存了自己的号码,叮嘱她如果有事一定要立刻打电话给她。

    还没消肿的小猪头脸对他弯起了眼睛,挥挥手,一瘸一拐地被保姆搀扶着走了,晋遇站在医院门口,看着玲珑上了车,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有人跟他搭讪,他才转身回院里去。

    经过住院部一楼的时候,看到几个身穿病服的小朋友围绕着花圃玩耍,脚边一地被掐断的花,脆弱又死寂地倒在地面,就像那个少女。

    他走过去,蹲下来跟孩子说话,孩子们很喜欢这个给他们糖吃又很温柔的叔叔,乖乖松开了手不再蹂|躏可怜的花。

    就让它们自由生长吧,晋遇想。

    真是可惜,忘记在她走之前,给她一颗糖了。

    玲珑坐在车里低着头,耳边是保姆絮絮叨叨的叮嘱,无非就是劝她要听话要乖巧,先生太太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怎么说李家也给了她遮风挡雨的地方,把她从贫瘠的山沟沟里接到大城市过好日子,吃饱穿暖,她得感恩,不能生出什么坏心思。又说太太只是嘴巴坏,其实这次也挺后悔下手这么重的,但谁叫她叫喊的那么大声呢?

    声音小一点,他们就不会打她太重了。

    玲珑憋着一股气,听这保姆说个没完,她当然没想过要这保姆救自己,保姆没这个能力,偶尔给她塞点吃的就很不错了。可是……那是塞给少女的又不是给她的,她实在是很烦这种嘴巴没完的人类啊!

    “啪”的一声,保姆捂住了脸,她觉得自己半张脸都要麻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说不出,口水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你真的是太聒噪了。”玲珑柔柔地说,“我还受着伤呢,不要再吵我了,好吗?”

    保姆眼神惊恐,还带着愤怒跟悔恨,当然不是悔恨没有帮助少女,而是悔恨自己为什么曾经那么好心,早知道是这个无情无义的人,让她自生自灭就好了!

    玲珑没再搭理她,耳根清净后她就闭着眼睛假寐,等到了李家,她下了车,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病服,整个人瘦瘦小小的,一阵风都能把她给吹跑,实在是太无害太柔弱了——这是每个看到她的人的想法。

    她安安静静地走了进去,李家人可不会专程等她,她没那个地位,于是她又被送回了逼仄窄小的杂物间,里头没有任何变化,包括床上、墙上、地上那些已经干涸的血液。

    这么小的一个人类,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血呢?龙女想。

    她的手指一一抚过这间小房,每一处都残留着少女的气息,稚嫩的灵魂兴许还不懂什么是死亡什么是悲伤,但她的思想她的情感,都化作淡淡的水雾,附着于这破旧的铁床、斑驳的墙壁还有坑洼不平的地面。这间小屋就像是一个牢笼,将她逝去的灵魂锁在里头,不需要锁链,不需要束缚,少女也不会离开。

    因为她已习惯,她已觉得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世界就是这伸开双臂就能触摸的墙壁,世界就是她每天晚上都能感受到的疼,她生在这个世界,理应过这样的日子。

    玲珑呼出一口气,身体还是残破不全的,但没有人会想着送点热水来给她吃药——药在保姆那儿,玲珑甩了她一个耳光,她恐怕是不想再“发善心”,甚至想要报复一下这个“白眼狼”,把药扣住了。

    进来的时候玲珑已经打量过李家别墅,四层复式,富丽堂皇,随处可见的奢侈品与古董,可见家底深厚。但让龙女觉得干净的,居然只有这么一个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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