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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剧的发生往往毫无征兆,正如如此突兀的,她的眼睛看不见了。

    形形□□的一切到了她眼里都成了虚无,化作一片教人心惊胆寒的黑暗。

    天仿佛在刹那之间坍了下来,从未有过这样的无助与恐慌。她将浑身蜷缩作一团,捂着脸哭起来,“为什么这么黑,我看不见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哭喊,一声声搅得他心乱如麻。本就瘦弱的身子抖成了风中的落叶,他心疼,想要将她嵌进怀里紧紧抱着,可是不行。他微合了合眼强自镇住心神,转过头狠狠地剜一眼两个惊呆的太医,声音森冷若隆冬的北风:“娘娘的眼睛怎么回事?”

    两个太医面上一片茫然,脑门儿上的汗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落,猫着腰上前朝他揖手,支吾着艰难道:“禀督主,微臣也倍感诧异,微臣行医数载,依着娘娘所中之毒的毒性,照理说并不会致人眼盲才是……”

    陆妍笙听后又惊又怒,哽咽着狠声道,“不至致人眼盲?那目下这情形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我装盲陷害你们不成!”

    两人连忙诺诺道不敢,说道:“娘娘息怒,微臣万万不敢有此意!只是羹中毒并非罕见,百草经上所载,至多致人昏厥……”

    严烨不待二人说完便将他打断,勾起唇挑起个冷笑,“太医院是愈发不中用了,皇上的龙体眼下是如何的境况咱家不想多提,如今又出了这等事,可见是一帮吃干饭的庸医!留着你们有何用!”

    他雷霆震怒,将孟许二位太医吓得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匐在地上瑟瑟讨饶,“督主饶命,督主饶命……”正求饶,孟太医面上的神情骤然一滞,忽朝严烨颤声道:“督主,眼下恐怕只有一种解释能说得通,或者娘娘所中之毒并非寻常可见的洋金,而是……”

    他眸光骤然一凛,“是什么?”

    孟氏的太医将头叩得更低,额头紧紧服帖这冰凉的地面,回道,“恐怕是以舍陀罗做药引炼制成的毒药。”

    这话出口,旁的人没什么反应,听在许太医耳朵里,教他面上的神色陡然大变。但凡医者恐怕没有不知道的舍陀罗的,那是生长在臧疆一带的毒花,状貌极其妖艳,毒性也十分猛烈,提炼后又同寻常的洋金极其相似难以分辨。

    严烨面上的神情变得讳莫如深,他眼中的神色黯淡下去,眸光乍寒。舍陀罗一物他并不陌生,他从汉南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自然不会陌生。天下间唯一臧疆一处地方盛产这类毒花,也只有汉南的昆族人善于炼制这类剧毒。

    好,好得很!司徒彻竟然给他送了这么大一份礼,这个四皇子果真有胆识!

    他眸光阴寒彻骨,垂眸森然看一眼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个太医,寒声道,“治不好娘娘的眼睛,便拿太医院几十颗人头来偿。退吧。”

    两人伏地诚惶诚恐地应是,“微臣必定竭尽全力!微臣告退。”接着便连滚带爬地出了寝殿。

    事情一桩接一桩,不给人片刻的休憩。他眉间有几分疲累,桂嵘在一旁觑他的面色,小心翼翼地上前,细声试探:“督主,那音素姑姑同玢儿……”

    他捏着眉心极是不耐,“带回东厂去。”

    桂嵘应个是,陆妍笙那头却忽地惊呼出来,又急又慌道:“你怎么又要带她们走了?我不许你动她们!”

    眼前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她心急如焚,伸出双手在黑暗中摸索,忽地从床沿上滚了下去,腰肢硌在脚踏坚硬的棱角上,痛得她一声低吟。

    她长发披散,双眸红肿面目憔悴,看起来狼狈又可怜。他大步上前将她抱起来,只觉得心痛得在揪扯,拔高了声量喝她:“乱动什么!”

    听见他的声音,她更觉得悲苦,泪水像是止不住了,从无神的双眼里汩汩地流淌出来。她捉着他的衣襟,像是在急流之中捉住了救命的稻草,哽咽着央求,“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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