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无天,在宫里人来人往的也不怕教人看见,出入娘娘的寝宫就跟回家似的,仗着自己权势大就欺负人么!

    这丫头是个急性儿,卯上劲儿来可以六亲不认。她想起昨晚上主子受的委屈,险险要冲上去跟严烨拼命。音素眼睛尖,一眼瞧见她面色不对连忙伸手拉住他胳膊。

    这丫头没和厂公打过交道,这是不知道厉害呢!因扯着她福身见礼,“厂公。”面上勉强堆起个笑容,诺诺道,“奴婢们先告退了。”

    说完也不顾玢儿愤恨的眼神,半拉半拽地将她拖了出去。

    两个丫头退了出去,屋子里变得尤其安静。严烨抬眼看过去,只见她合衣在牙床上躺着,面朝里,乌亮的青丝披散在软枕上,像墨色的绸缎。

    他叹了口气,上前挨着床沿坐下来,垂着眸子看她的背影,神情竟然有几分尴尬。昨夜怒火攻心失了分寸,下手也不知轻重,这丫头娇得很,不知道身上是不是留了伤?

    陆妍笙睁着眼睛躺着,一言不发,并不打算搭理背后的男人。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气愤格外诡异,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半晌,终于他沉不住气,在她身后晦涩地开口,嗓音略微沙哑,问她说:“还疼么?”

    怎么可能不疼?简直不能把人疼死过去!他这简直是明知故问么!她心头憋着一团气,仍旧不转过去看他,只冷声道,“拿刀子割肉也不过如此了,厂公说疼不疼?”说完也不等他有什么反应,兀自下了逐客令,道,“本宫累了,不想说话也不想见外人,厂公请回吧,往后也别来了。”

    他胸口一堵,事事游刃有余的人这时候也变得笨拙,再多的言辞似乎都变得苍白无力。分明想把她捧在手掌心宠着护着,偏生给予了最残忍的伤害,他感到挫败,却又无可奈何。

    背后的人半天不说话也不走,陆妍笙的耐性快被消磨光了,压抑了多时的委屈又袭上心头,她深吸几口气压抑住眼眶里的泪珠子,声量抬高了几分道,仍旧客客气气请他走,“厂公请回吧!”

    一口一句厂公,仿佛将人拒之千里。愈是客气愈是疏远,他忽然明白了她的用意,只觉分外恼火。然而话出口却仍旧平静无波,“别称我厂公,你就这么想同我划清界限么?”

    他虽未发作,压抑的话语里头却透出了寒意,陆妍笙听了这话终于从床上坐起身,回转过头来看向他,眸子里闪着点点泪光,语调哽咽道,“不然呢?你我不该划清界限了么?”说着愈发伤心起来,边流泪边道,“你对我做了那样的事,还指望我怎样对你?”

    她哭得无助又可怜,红肿的双眼像两颗大核桃,没有了半分往日的美态,看起来苍白而憔悴。他只觉得心都揪扯起来,忍不住伸出手将她搂到怀里抱着,拍着她的后背轻柔哄慰,“乖,昨晚是我不好,我给你赔罪好不好?”

    她却对他的举动万分反感,挣扎着推开他,“严烨,我求求你放过我,我究竟哪里招惹过你你要这样对我……”

    一个细胳膊细腿的女人,力量根本微不足道。他轻而易举地钳住她的两个手腕将她抱得死死的,语气强硬起来,“别和我闹。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看过没摸过,你我夫妻之实都有了,怎么划清界限?”

    他这么说,教她愈发悲戚起来,赤红着眼抬头看他,“昨晚上的事我权当被疯狗咬了行不行,从今往后你我都别再往来!”

    严烨一贯自诩自控力极好,可见这丫头果真有本事,往往两三句话就能把他的火气勾起来。权当被疯狗咬了?她倒是想得开!

    可眼下发火没有用,他压下怒气,讲道理说不通,索性换一种方式。因挑眉道,“你倒豁达,这份儿心境也着实难能可贵,可我不同,我斤斤计较睚眦必报,昨夜里我身上也被你看完摸完了,你难道不对我负责么?”

    他这话说得理所当然,让陆妍笙目瞪口呆。分明恬不知耻的人是他,如今他摇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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