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日上三竿。”他抬起手,轻柔地解开她覆眼的红绫,修长的指尖转了个弯绕到她的面颊上,沿着光洁的线条轻抚下去,“娘娘既然不愿意委身给太子,臣自然会替你打算,只是不知娘娘准备怎么谢臣?”

    红绫拿开了,由于久不见光,她只能半眯着眼看过去。养心殿中的烛光昏黄得几乎暧昧,严烨坐在床榻边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眼中含着几丝奇异的流光,专注而深邃。

    严烨本不是一个热血的人,此时此刻触碰她的指尖却火热得几乎炙烫。他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她吞吃入腹,妍笙起先面上木木的,俄而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慌不迭地歪头躲开他的手指,声音出口是颤动的,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却还是要硬生生端出驾子来怒喝,“你要对本宫做什么?”

    面儿上佯出一副硬气的姿态,这声“本宫”却把她的慌乱不安暴露无遗。她一贯是这德行,愈是害怕愈是要装模作样,他哂笑,细长白净的指尖顺着她精美的轮廓往下滑。

    这句话问得好,问到了他心坎儿里。他想对她做什么?想做的太多了,不过眼下这情景,满脑子除了软榻上这具娇躯似乎也再容不下其它。这副身子是干净的,从入宫起就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没有遭受过任何玷污,纯洁美好。

    严烨半眯起眼,跃动的烛光映入他的瞳孔,有几分迷离的意态,手指已经游移到了修长漂亮的脖颈,再往下的风光被遮挡在了红绸底下,看不真切,只隐隐透出诱人的曲线,引人遐想。

    他的薄唇微动,声音低哑不似平常,“你觉得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做出什么好事来?”

    他这副模样简直教人毛骨悚然,陆妍笙几乎被吓得发抖。他的眼神炽热,对上她时令她心神俱颤——这情形着实诡异,他难道想对她不轨么?

    转念又稍稍平静下来几分。饶是平日里再威风八面,他终究是个内监,身体上有残缺,即便有心也无力的!所以不用担心,这厮装腔作势的本事高得很,轻易不能被他糊弄了!

    她心头这么告诫自己,扯起唇朝他勉力一笑,“厂公别同我说笑了,今日您的恩情我记下了,必定不敢忘的。”

    严烨换上副困顿的神情,“娘娘没听明白臣的话?臣并不需要娘娘感激一辈子,娘娘要谢臣,现在就能谢。”

    这话愈发露骨了。眼前的这人面如冠玉丰神朗朗,定睛看,哪里都与正常男人没分别,风华气度实属人中龙凤,是以,即便是知道他没法儿对她做什么也足以令她胆寒。陆妍笙心紧起来,他迟迟不放她走,她也不准备再同他周旋,只拿腔作势道,“玩笑开过头了就没意思了,掌印说这些混话给我听,是想唬我么?”

    他失了耐性,费了这么多唇舌,她竟然还以为他在同她说笑。半眯起眼睛觑她,“你以为我是唬你么?你以为我是阉人没办法碰你,所以觉得自己高枕无忧。事情到了这份儿上我也不妨告诉你,当初入宫时我走的门路和别的内监不大一样,他们没有的东西全都还在我身上长着。”说完朝她阴测测一笑,“你还觉得我在唬你么?”

    这番话像是一记闷钟,突如其来的砸进人脑仁儿里。陆妍笙被惊呆了,愕然的眸子里满是惊惧。如果严烨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爷们儿,那上一世为什么从来不动她,这又作何解释呢?她仍旧不可置信,惊瞪了眼望他,“怎么可能……”

    他只是嘲讪一笑,“信与不信都不重要了。”细长优雅的五指往红绸下的胸脯滑过去,“卿卿,今晚你跑不了的,乖乖听话,我不想你受苦。”

    当下这情形变得尤其诡异,原本以为脱离了景晟的魔爪,殊不知他才是真正的修罗!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坏,上一世害死了她,这辈子也害过她那么多次,现在竟然还要玷污她的清白!陆妍笙急得掉下泪来,想挣扎却被身上的绸缎紧紧束缚住,只能死命扭着身体往一旁躲,边骂道,“严烨你还是不是人!若你今晚敢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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