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顺竿上。”

    楚归又叹了声:“古人说匈奴未灭不言家,但是我这么大的年纪了,守着心爱的人儿,却不能抱抱亲亲,一尝所愿……”

    继鸾斜眼看他:“三爷还会引经据典啊。不过三爷应该也不过是才过双十有二吧?只比我大两岁而已,有许多人这会儿还没成家呢,你急什么。”

    楚归振振有辞:“我当然急,很多人没成家是因为没找到,可是我找到了啊,整天放在身边又不能吃,我眼急心也急。”

    继鸾便笑:“那三爷怎么就知道我找到了呢?”

    楚归正在荡漾,乍然听了这句,整个人呆若木鸡:“啊?”

    继鸾见他赫然呆了下来,便忍不住又一笑:“三爷怎么了?”

    楚归却好像出了神,望着继鸾,怔了会儿后忽然说:“你还想着柳照眉啊?”

    继鸾本是看不过他那样笃定的模样,信口说的那句话,丁点儿也没有想到柳老板,却没有想到楚归竟想到了。

    继鸾便也怔住。

    楚归看着她,欲言又止:“鸾鸾……”

    继鸾神情一瞬黯淡,被他触动心事,想到柳照眉生死未卜,不知如何。上回他被送走的时候就是一身的伤,惨不忍睹,继鸾几乎不敢多看一眼,此后坂本巡查严密,原家堡的人也没多进锦城,自然没法儿通风。

    继鸾想到这里,也有些发愣。但看在楚归眼里,则像是默认了。

    楚归瞧在眼中,心一时凉了几分,顿时想起当日城破之时那心若死灰之时的感觉,悲凉酸涩,双唇微动待要再说,抬眸正对上继鸾双眼,她正双眉蹙起看向自己。

    楚归望着她清澈的眸子,忽然觉得继鸾是不悦自己了。

    是了,这是什么时候,他竟还有心厮缠她说这些,大概是最近相濡以沫太久,让他生出一种类似天长地久的错觉,似乎她只是属于自己的了,而全然忘了先前她是心有所属、是被他强压在自己身边的……她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但她骨子里温柔跟刚强是并济的,那种温柔深深隐藏,等闲绝对不会显露出来。而在先前,继鸾那种少见的“温柔”是放在柳照眉身上,在她于戏台下凝望他的时候楚归冷眼旁观看的清楚,当时他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心理,为什么那时候会那么生气,后来察觉自己于她是动了心思了才知道那种感觉叫做“嫉妒”,但是,他也该是满足的,因为后来,起码就是在这段时间里,继鸾的温柔,是放在他的身上的。

    不管是因为共同经历了那么多事也好,他助过她也好,她跟他同生死过也好,她是一直都在他身边的。

    这么长时间来守着他,仁至义尽,出生入死……也纵容他一时忘形的种种,但是他又凭什么要他一定是属于他的?

    当初楚去非战死的时候他是下了决心跟日本人讨了血仇之后就去见他的,却因为她在身边,让他的身子、心都暖了起来,无端地想要更多了……也忘了更多了吗。

    楚归心头发凉,身上却热了,是一种类似愧疚痛楚的虚热,他甚至不敢再看继鸾的眼睛,他极快地垂了眸子按捺那种不安的心跳:“我……”他张开口,想找个理由,却什么也说不出,脑中一片空白,像是什么都没有,最终他抬手,虚虚地随便点了个方向,“有事。”

    就在继鸾回话之前楚归迈步就走,生怕在这里多留一刻,他本是没什么资格再求其他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眼前有点模糊,身子一痛,耳畔有一声响,楚归知道自己撞上什么,他急忙抬手,发现自己竟碰到一张桌子,腰间有些痛。

    “三爷!”身后继鸾唤了一声,楚归微微侧脸,看到她迈步追了过来,楚归忽然有些怕,他从来不曾生过这样的心思,是一种患得患失如履薄冰的感觉,手在桌子上扶了扶,楚归并不回头,极快地往后摆了摆手:“没事,没事……”然后极快地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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