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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麻秋的询问,这些人倒也并没有太多紧张之色,甚至不乏人言中对南人颇多蔑视:“南虏之众,不习弓刀,往岁随是霸凌姿态,所趁者不过是石堪太过软弱无能。如今河北之地尽为天王所统,他们又敢有什么狂态声张?”

    “是啊,天王大军刚做移师,南虏便纷纷后撤渡河,就连枋头、黎阳等处也不过是得于水利,后路无忧才暂作留守罢了。其治镇以来,甚至不敢潜派斥候于外,就是担心会被我河北英豪围堵剿杀。使君万骑镇此,又有我等乡众悠游在野以作策应,南虏又敢有什么大图谋!”

    麻秋听到这些无聊话语,也并不往心里去,只是冷哼一声说道:“有的事也不必做什么隐瞒,近日我所部斥候,多被猎杀于外。原因何在,我想诸位也都清楚。河北人士虽多雄壮,但南贼至此奸谋于众,却令世风大大败坏,多有奸徒受于利诱,抛弃忠义之念,竟要为贼持刃杀我壮卒。今日召集诸位至此就是要请你们传告乡野,无论何人涉此,来日大军摧门,庭下必是鸡犬不留!”

    众人听到这话,脸色也都微微异变,继而便纷纷表态自己绝对无涉于此,更不乏人大作愤慨之状:“南虏不过一群无胆匪众,早年刘贼骤起便即刻弃君弃国奔逃夷土,幸得先主、天王英雄并出才使我河北再得治世。如今其众北来,仍恃人众、物货丰厚妄图催压英雄筋骨,我等也是深恨此等败辱乡伦之贼,若是势力稍得匹配,必与使君同出逐贼!”

    “我受主上所用,万众雄卒镇此,杀敌除恶本是份内,又何须邀请民力。”

    麻秋最开始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问题是,南贼是自恃财大气粗,雇佣凶徒来围杀他所派遣的斥候。

    他就算要反击,在野中能够捕杀到的也只能是那些河北凶徒而无伤南人根本。而且真的要这么大肆报复的话,无疑会更加剧与这些乡众的裂痕。

    往年羯国一统北方的时候,都难杜绝这些盗匪乱众的存在,如今有了南人在河北直接给他们提供物货支援,自然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今日诸位能来见我,可见也是仍存忠义之念,绝不同于那些乡野奸徒。空言难作嘉赏,那些奸徒谋害乡众却能得于南贼资助,而诸位恪守仁义却要清苦度日。世道如此不公,就连我这旁观者都忿恨难平。”

    麻秋继续沉声说道:“如今我军斥候多被猎逐,即便大军出动,也不知奸徒藏身何处,若是误攻忠良,难免更加败坏乡情。所以我要请诸位暂作耳目,审察乡野奸众所在,得其物货资用,再与诸位分享。倒并非贪于财货,只是难忍世道不公!”

    众人听到麻秋这么说,先是错愕片刻,然后各自心内便涌出狂喜。麻秋这话的意思是打算对河北尤其是邺城以南进行一次肃清,优先剪除与南人牵连过甚的势力,而又将这个选择权又交给了他们。

    这就等于是在说,他们可以借助于麻秋的力量,痛痛快快的扫除异己!

    其实类似军匪合作的事情,以前不是没有过,尤其是在石赵壮大的前期,石勒本身就是从盗匪在夹缝中左右逢源,一直壮大成为一国之君。

    当然在场众人未必有那么大的宏愿,但哪怕是他们内心更加倾向于羯国,也都觉得眼下这种南北对峙状态对他们最有利。

    此前麻秋恼恨于斥候被猎杀,在场众人也言之凿凿无涉此事,但事实上绝大多数都涉于其中。毕竟斥候游荡郊野,根本没有一个固定的出没路线,而他们这些与羯国关系更加亲密的势力则更便于得知羯国斥候的踪迹。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羯国所损失的斥候,其中一多半都是他们所贡献的。难得南人豪爽大气,斥巨资收购羯国斥候人头,而他们又能做到,如果不做那才是真的傻。无论本身倾向哪一方,先壮大自己才是头等大事。

    如今麻秋想要还以颜色,他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消灭掉那些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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