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也是振振有词,继而又软语温言央求道:“你帮我一次,好不好?以后你总也有事要求到我,我都不会推脱!”

    沈哲子听到这话,倒是想起日后还打算在这女郎封邑之地做些布置,心内便是一动。他倒也不觉得公主这事做的有多恶劣,上庄之事他本就无暇过问,诸多伶人在庄内也只是虚耗钱粮。与其供养着做高门玩物,分遣婚配给自家再添人丁也是一桩好事。

    只是这女郎背着自己做出这么大的事,却不能没有一个教训。略加沉吟后,他才说道:“姨母她们惧人争宠,自然乐见你做这些事。我一年去不了上庄几次,身边足够听用,你又做这些无谓事情有何意义?父亲他在上庄也是花费了不少的精力才有如今规模,你这么做,可是罔顾了长辈心血。”

    “所以才要求你帮我啊!你们骨肉至亲,做错一两件事他也不会责你。我若让阿翁生厌,就只能回建康了,可我在这里还没住够。我舍不得你啊,沈哲子……”

    先是软语温言,而后公主语调便强硬起来:“你不帮我也休想置身事外,上庄名册还是你给的我!”

    “夫妻本应相濡以沫,你做错了事,我帮不帮你都难辞其咎。”沈哲子沉吟道。

    “对的,对的!”

    公主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只是且不说日后我有没有事情求到你,眼前之咎却要代你承受。现在我索要些报酬,这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你想要什么?”

    公主一脸警惕望着沈哲子,沈哲子则附其耳边低语几句,小女郎脸色顿时羞红起来,秀眉一扬:“沈维周,你……唉,去舱里好不好?这里好多人都看见……”

    沈哲子闻言后大笑,便站起身往舱室中走。公主在其身后银牙错咬,恨恨望着沈哲子背影,但最终还是站起身来,挪着小步随行进舱。

    船行一日,便达余杭。随着吴兴水道畅通,余杭作为南北货运周转,地理位置更加显重,左近河道屡经开拓,但往来舟船仍是拥堵不堪。沈哲子一行七八艘船,也被堵在这河道上,难得存进。

    眼见天色渐晚,沈哲子索性让人靠岸,让人通知在余杭的族人。过不多久,便有车驾来迎,总算在入夜前到达了位于此处的庄园。

    以往沈家在余杭产业不多,但是在剿灭乌程严氏后,严氏于此经营多年的产业尽数归了沈家。单单在余杭左近,便有数个庄园,再加上余杭舟市里的邸舍舟船等产业,足让沈家成为此地势力最大的几个大宗之一。

    负责在余杭打理自家产业的乃是沈哲子的族叔沈伊,以往沈伊都在会稽始宁经营沈家在那里的大片田庄,老爹到了会稽任上后更得地利之便,加之如今会稽各家与沈家关系也日渐融洽起来,倒也不需要再特意经营,于是便转来了余杭。

    沈哲子一行到达自家位于浙江水畔的庄园,沈伊早率领一众管事在门前迎接。托了公主的福,如今沈哲子在家里虽然辈分不甚高,但在面对长辈时也不需再伏低做小,站在公主身边还能沾沾光,看着长辈礼拜行礼,也是他近来颇为享受的一桩恶趣。

    公主尚记得在船上被沈哲子威逼胁迫的旧怨,下车后见他行过来,当即便冷哼一声,只是看到庄园前有那么多人,不能让他难堪。于是便站在那里,等沈哲子行上前时,接着衫裙遮挡探出手去狠狠掐了他一把。

    这一幕被后面的沈牧看到,登时便摇头叹息,以往在他看来多么从容淡然的兄弟,成婚后却摆布于妇人之手,实在是令人扼腕。继而便又想到自己今次往会稽去的目的,心情顿时灰败不堪,转而望向随队去看望葛洪的纪友,感慨道:“文学今晚无事,我俩再竟夜共邀一醉?”

    这时候,长须飘飘的沈伊已经行上来,先对公主行礼,然后才又望向凑在公主身边沾光的沈哲子,笑语道:“哲子你所作商盟,近来诸多资货调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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