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悲嘶,将陆思礼摔了一下。

    月明和月墨皆黑巾蒙面,玄衣劲装策马拉弓,从一侧小树林冲出来。

    陆家追来的随从惊呼,“二爷,小心!有埋伏!”

    陆思礼跌下马来狼狈得很。月明和月墨骑马张弓,箭在弦上,一起对准陆思礼。

    月明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说:“谷主有令:陆思礼背信弃义,逐出师门。从此江湖陌路,不再相见。”

    陆思礼目眦欲裂,斥问:“你们是何方宵小!可是劫持了叶表妺?我愿出白银千两,保她平安!保她平安!”

    陆家的随从拔刀来挡,“二爷,小心有诈!”

    月明月墨策马向一条小道奔驰而去,扬起一地烟尘,迷了他们的眼。两个随从则低头检查马匹的伤情。而陆思礼则夺了随从的马,扬鞭追去。

    小松林后叶云曦驻马等候,陆思礼头上的乌丝帽两侧金质花翎晃眼得很,一身大红色礼服上金银彩线绣着并带莲花,更是刺得她眼睛痛。她扬手将一只绛红锦盒,砸到陆思礼身上,冷声道:“陆思礼背信弃义,逐出师门。今日我叶家与青州陆氏断亲绝义,永不来往。”

    陆思礼捧着锦盒,手在发抖,这里装着的一双犀角杯撞得铛铛作响。这是他第一次跟着大师兄走西域行商时重金购得,出谷前一月以此为聘向师父来求娶心上人。他身形踉跄,有些乞求的说道:“曦儿,你听我解释,这场婚礼本就是不作数的。”

    陆思礼小心靠过来,抓住马的鞍络,又急切的说:“曦儿,你听我说,这场婚礼本就是一场交易。我对那崔四并无情意。”

    叶云曦红了眼,质问:“不作数?那花轿中京城贵女十里红妆,亲族相送;你披红挂彩亲自迎娶,一路赫赫扬扬,怎就不不作数?你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吗?”

    叶云曦驱马,窜出去一丈。

    陆思礼扯掉胸前的大红绸花丢在地上,追过去,叫着:“曦儿,其中曲折我可解释。你要去哪里?”

    叶云曦一咬牙,扬鞭打在陆思礼身上,红色锦衣立即裂开一道尺余长的口子。

    “嘶—”陆思礼咬牙蹙眉,生生受着,“曦儿,你消消气…”

    “二爷,候府花轿不容有失。”

    “二爷,今日成亲大喜,别耽误了吉时….”陆家管事大声呼喊,一队亲卫骑马追过来。

    “咻咻咻—”月黑月明连连射箭,逼停追兵,陆思礼眼睁睁的看着她们绝尘而去。

    陆思礼抱着锦盒失魂落魄的回来,被崔汝安厉声斥责。他脑子发懵,没有辨解,只是冷眼漠然瞥向大红车轿,厌恶之情由心底生出。

    陆家的管事陪着笑脸,与崔汝安告罪,重整旗鼓,浩浩荡荡向青州城进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