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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烈的心悸只持续了一瞬,就像无尽群山间乍然响起的一声乌啼,短暂打破辽远空旷的沉寂,随后又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当朝峰再想去捕捉那一刹的惊悸,它却早已经在试图凝神的间隙悄悄消弭,只留下一段使人久久不能平复的忧虑。

    一切归于平静,夜幕一如既往的黑压压一片,遵循着本能的妖之眷族们依然在火圈外徘徊不去,只是两个武人错愕的面部表情。

    行商们惊恐的目光都毫无疑问证明了刚才确有其事,而不是因为力竭产生的幻觉。

    书生面色凝重,他不知道刚才的动静是由什么引发,但那种身体僵直失去控制权的感觉却令他极其不安。

    他一个个扫视了周围的和尚们,除了死气还是死气,也只有身材相貌能看出不同,没有任何异常。

    而在这种情境下,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

    这是一个武人的觉给出的预警。

    尤其是像他这样非同一般的觉,给出的预感则更加强烈。书生可以无条件相信。

    不是书生自负,而是因为凭借他这一点,不止一次救他两的小命于水火。

    吾州道,他的觉在一头地牯牛引发地陷前一个时辰给出预示,让他和林鸢提前避开早已被挖空地下的山间平原。

    河内三道之一的鄂州道,也在他们后来游历的路线上,在途径一条百丈宽的大河时,他们二人提前下船凫水前行,远远吊在渡船后,结果刚行到江心的楼船就被常年潜伏在水下的不知名鱼精给连船带人拖进水面。

    同是河内三道之一的湘潭道,兄弟两人夜宿荒村,他守前半夜,林鸢守后半夜,然而他到了后半夜却怎么也睡不踏实,赶紧拉着蹲在房顶的鸟人跑路,没过多久,就有一具前朝僵尸来此吸食月华之气,两人在村外一座小山头隐匿气息,才得以目睹,观其模样,身长不过六尺,漆黑的指甲就有八寸之长,面生黑毛,来去如风。

    显然是已经得道的黑僵,战力相当于铜皮铁骨的归真境武人,那时候的他们俩,还真对付不了。

    除了这些以外,这一路行来,大到游历路线选取,趋吉避凶,小如吃饭时咬到石头粒,天上掉鸟屎,或多或少都曾经有过预示。

    之前他始终能够“临危不乱”的原因,除了信任这个做事不地道但勉强算个小高手的鸟人以外,更多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关于自己的觉,他从来没有对鸟人隐瞒什么,这么些年下来,在大方向不变的情况下也习惯了以自己的意见为主。

    指望他那个一心修炼剑术的混账鸟人来做决定,还不如相信运气。

    还记得那鸟人曾经嘴贱问他武人的觉是怎么回事,结果才听到一半的布衣青年就嫌其虚无缥缈,不如练剑来的实在,说什么反正有你在懂不懂都一样。

    把他气得想拿书揍人,只好耐着性子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了一些常识。

    虽然武人有境界高低之划分,对于武人的觉却没有准确的名词来描述强弱,只是大致分为望气,感物,闻风,预示几个方面,各有妙用。

    正常来说武人的觉是生来如此,高低由天定,只会随着境界的提升而有所成长。

    除非修行一些精妙玄奇的术法神通可以在短时间之内提高武人觉的强度,不过却极少有野武人能掌握。

    要么是钦天监外围的羽卫,对于这些背负着探查,传信,定位等任务,奔赴在一线的武人们,提升觉的强度确实是刚需,不过那注定是一些较为粗浅的法门。

    要么是在岁引司专职镇压妖乱的高阶武人,才会学习一种足以登堂入室的升觉术法。

    至于为什么要高阶武人才能学习,一个是出于拼杀的需要,另一个原因当然是学得会,守得住,避免钦天监的高阶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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