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感觉不对,暗中嘀咕此地风水怕是有问题。所幸黄芦岸建设了半年,倒也没见闹出什么妖邪之事。

    可这却苦了服徭役的老百姓们。

    岷江府地处平原,水多山少。要从遥远的山区运来石子,填满数十里烂泥滩,路程实在遥远。一个個磨烂了鞋子,磨平了脚跟……甚至许多人摔断了腿。

    可工期已经被限定。

    那太守大人表面亲民如子,时常往来山区、湖岸同他们一起上工,可就是死死咬定期限,任谁来了也无法动摇其意志。

    等他一走。

    衙役、帮派子弟组成的督工队便作威作福,克扣粮食不说,催促赶工起来更是狠辣无比,才半年时间,已有不少身子虚弱的徭役活活累死。

    “在你们眼中,我们这些贱民的命就不是命吗?”一名身材干瘦的老渔夫忍不住,对着手持长鞭的天水楼帮众怒喝。

    噗嗤~~

    这一次,回应他的不是鞭子,而是森寒的刀锋。

    “谁还有话说?”

    那天水楼弟子目光阴冷,扫过周围。

    无数人顿时低头,默不作声干活。

    没有人为老渔夫出头。

    太守大人至少表面还会亲近爱民,可那些帮派的刽子手,是真不把他们……当人。

    秋风吹落。

    十月深秋突然给人一种刻骨的寒冷。

    便连地上原本还温热的血液,也渐渐凉透。

    “干活。”

    “来个人,把尸体拉去填湖。”

    “是。”

    黄芦滩恢复了忙碌。

    一直到一队人马从远处行来,顿时又喧闹声四起。

    是太守大人来了。

    督工们纷纷围了上去,满脸奉承,各种吹嘘工程的进度。百姓们则默不作声埋着头,搬运石子、清理泥沙……

    对于未来的好日子,他们已经不抱希望。

    就算这黄芦岸建成真能利于千秋,与他们这一代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身未死,心已残。

    心若死,何其顾?

    若非为了家人……

    许久。

    在百姓们暗讽冷淡,却也麻木的目光中,太守大人完成了今日的慰问,带着大批人马离去。

    嘎吱~~

    陈孤舟推开院门。

    走进清净、冷落的院子。

    不远处的屋顶上,有一双眼睛正默默注视他。

    依然是那一身华贵的紫袍。

    身姿笔挺,腰配宝剑。

    这位太守大人似乎从来剑不离身,不知是剑客特有的执着,亦或者害怕被人刺杀?

    不知道。

    屋顶上的眼睛默默望着他,脱下华贵的紫袍,换上了一身简谱的布衣,那布衣斑斑点点,许多位置甚至打着一块块补丁。

    似乎……这位太守大人早已一贫如洗,将身家、金银全都捐了出去,投入黄芦岸的建设。只剩这一件充门面的紫袍,所以舍不得穿。

    院子里更是清清冷冷,别说贵重的家居,连个服侍的仆侍、家人都没有。

    “切~~虚伪。”

    屋顶上的人终于忍不住了,发出一声嗤笑。

    “阁下半天不语,为何又突然出声?”

    陈孤舟头也不抬,似早已知晓屋顶有人。

    那人冷冷道:“我已来了很久。”

    陈孤舟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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