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会刻下家族名,这是标志。

    保卫们神情愈发地放松。

    男人指了指远处苍穹圆顶的阅览室,“馆长起了吗?”

    虽说大英博物馆的历代馆长们都住在博物馆内,但知道这件事的猪猡,可不多。

    几名保卫窃窃私语,所有疑虑尽消,侧门打开:“请。”

    男人紧了紧大衣,打着哈欠阔步离开。

    “他叫什么都没登记呢。”

    “登记约翰劳伯翻译官就是。”

    保卫们刷刷几笔登记上册,虽然这几年屡屡有文物被盗,但他们不过是打工的,流程不错就行。

    “让让!”马道上,一辆马匹进入,马夫朝着男人吼了句,“这是马道!不长眼啊?让开!”

    男人压低着帽檐,微笑着回头,不但没恼,还从兜里掏出一根草烟,丢给马夫。

    “不好意思,第一次来,要搭把手吗?”他问道。

    马夫见这人礼貌又敦厚,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接过烟后看了眼,好烟啊!咋了咋舌后用下巴指了指东边,“阅览室的门在那,喽,那边站着的那人的地方,就那抱着箱子的人。”

    站在阅览室门口的章老爷,正点头哈腰地跟门口工作人员说着什么。

    “东西挺多啊,够您忙活的。”男人摒了眼,眼底依旧笑着,随口问道,“怎么称呼?”

    “佐罗。”马夫将草烟放到腰间的包里,指了指高高隆起的油皮,“好多书呢,光今年我就拉了上百趟,这得马上卸完。”

    “回见,佐罗。”男人挥了挥手。

    “回见。”马夫嘀咕着,“大清国的人礼数真周全,回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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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隐在阅览室门口。

    钢砖结构构建的阅览室,如同苍穹的圆顶无比恢宏,四百多张桌子很有秩序地沿着窗户摆开。

    章老爷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放到其中一张桌子上,整了整自己黑色的马甲,又拂了拂里头的长袍。

    “真大啊,这怎么建的啊?”章老爷昂起头,感叹不已后,目光落到了桌子上。

    每张桌子上都有放置墨水的架子,凳子上的挂钩则方便读者挂帽子。

    又弯下腰看了底下,有一些管道有序地蔓延,伸出手摸了摸,“呦,热的,这干嘛使的?”

    这是冬日里,为了让前来阅读的人不冻脚而设置的,采取的热水内循环系统。

    现代,管这叫暖气。

    此时的阅览室还没电灯这种物件,浓雾之下,不亮,但章老爷的黑马褂油光水亮的,可见其奢华。

    只是在那放置了上百万书籍的如同蛟龙的书架前,穿着再华丽的衣服,章老爷的身子也是团缩着,像探出头的乌龟,难掩自卑。

    可下一秒,他咋了咋嘴。

    “这么多书,居然让贱民随随便便就能进来借阅,还弄得这么舒服,都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了,真是没规矩。”

    头又抻了抻,双手背于身后,露出主子的神色来。

    外头,隐隐约约能听到人声,大门快开了,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章老爷回头一看,见一个黄皮肤黑眼睛的男人打着哈欠走过来。

    “你就是那个来献宝的,姓章那个?”男人似乎刚醒,有点不耐烦。

    “是,正是在下。”章老爷并未过多怀疑,毕竟大门未开,想来是工作人员,背于身后的手立刻拱到胸前,“请问您是……”

    “馆长翻译。”男人惜字如金,指了指箱子,“打开。”

    眼前这个男人一副小鬼难缠的样子,章老爷是个老道人,不多问,立刻打开了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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