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卢玄朗轻拈桌案上的一盏清茶,一饮而尽:“所以陛下乐见朝中太子与殿下相争,但是殿下以后若登上帝位,就必须让臣子有一颗敬畏之心,你今日打压了燕北,甚至促成杀世子,那他们就不是敬畏了,而是恨。陛下之所以不惧燕北,是因为那位世子还在京都,可他一旦离开,制衡就没了,所以陛下一定会有手段保持制衡的局面,可我们不能,也不必知道究竟是何手段,殿下只需知道,世子必然会北归的,我们只需要观和等。”

    李道乾心明意了的点了点头。

    可阴阳道上,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王大人你是如何建议陛下的?质子万不可北归啊,否则祸患无穷!”

    身穿紫色大科,腰佩玉带钩的正三品金紫光禄大夫的王公辅,捻了捻胡须,说了一句久经官场的处世之道。

    “一介匹夫能有什么建议?是杀是留,全凭圣上决断。”

    众人只见,早已过了急功近利,心系社稷,不愿卷入燕北与皇权明争暗斗的光禄大夫,拖着佝偻的身子,似答非答的越过那辆华贵马车,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皇宫。

    却不见,身为原燕北北境军老卒的王公辅,刚才在皇帝御书房内是怎样的唇枪舌剑。

    最后却因为一句世子亡则燕北亡!燕北亡则天下大乱的慷慨言论,这位七十有一的正三品大员,竟被一个老太监一脚踹出了房外!

    “嘿这老头!倒是差点忘了,这老不死的,可是北境军出身!”

    几个地位超然的大员,闲庭信步的议论不休,直至看到那辆马车后,才慌忙跪地叩拜,马车始终都没有停下来,一路向皇宫深处而去。

    世子府内。

    宫中一位姓贾的老太监传来一道旨意刚出府去,另外一个道士模样的老头便醉眼朦胧的踏入府来。

    一路上,府中下人纷纷躬身行礼,老头对此纲常礼节最是不喜,连连摆手,嘴里竟是些听不清的胡话。

    直到行至那座没了往日峥嵘的望北楼废墟前,先是呆愣了片刻,任由一道凄凉的寒风拂面而过,随后破口大骂道:“兔崽子!老夫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