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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中的气氛,紧张而安静。

    冯拯心乱如麻,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其余众臣,除了早已经知道‘内情’的王曾和钱惟演之外,脸色皆是有些惊疑不定。

    见此状况,钱惟演立刻乘胜追击,道。

    “冯相公,在给别人扣罪名之前,你还是先解释一下自己的嫌疑吧,若非有意蒙蔽圣听,你只送为丁谓说情的奏札入宫?”

    这番话,倒是叫冯拯反应了过来,他立刻躬身道。

    “太后,官家明鉴,臣在中书,绝无玩忽职守之处,朝中诸臣的奏札,臣皆是和其他二位执政共议之后,再行决断,断没有蒙蔽圣听之举。”

    说着话,他看向了一旁的王曾和任中正二人。

    见此状况,二人对视了一眼,最终,让冯拯松了口气的是,王曾上前一步,开口道。

    “太后,官家,臣和任参政可以作证,冯相公的确没有擅权自重,蒙蔽圣听之举。”

    不管王曾和任中正这次的目的是什么,但是,钱惟演刚刚的那番话,说的实在太严重了。

    这要是坐实了,那就是整个中书的锅。

    所以,哪怕是出于自保的立场,王曾也需要暂时站在冯拯这一边。

    与此同时,任中正也点了点头,道。

    “太后,官家,确实如此,近日以来,中书政务,的确都是我等共议,冯相公并无专断之举。”

    这话一出,冯拯悬着的心,才算是安了下来。

    但是,就在他打算开口再为自己辩解几句的时候,却未料到,一旁的王曾又再度开口,道。

    “不过,冯相公虽无揽权之举,但是,在丁谓一案上,臣和任参政,与冯相公的确有些分歧,并未达成一致,正因于此,才一直不敢入宫禀奏。”

    “今日,我等联袂进宫,本是为了禀奏刚刚那份奏札,却不知冯相为何,说起令丁谓出知郓州一事。”

    这话一出,冯拯顿时打了个激灵,目光顿时便射向了一旁的王曾。

    他焉能听不出来,王曾这话,是在暗示对丁谓的处置上,中书并未达成一致,而是他这个宰相,擅自代表他们在向太后禀奏。

    当下,冯拯目光森然,道。

    “王参政,你这话什么意思?”

    面对这般质问,王曾倒是神色平静,拱了拱手,道。

    “冯相公息怒,丁谓一事干系重大,恕王某不能不言。”

    见此状况,冯拯脸色越发阴沉。

    但是,这次还未等他说话,珠帘后太后的声音便已响起。

    “中书议事,有所分歧实属正常,吾和官家,今日召诸位前来,也正是为商议丁谓一案如何处置。”

    “既有异议,各位好生商议一番便是。”

    这话一出,冯拯到了嘴边的话,又被生生卡了回去。

    他现在已经彻底能够确定,今日之事,就是一场针对于他的局。

    可惜的是,他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静观其变了……

    果不其然的是,看着冯拯退下,王曾又上前一步,道。

    “太后,官家,丁谓之罪,乃纵容雷允恭擅移皇堂,此举乃玷污宗庙,罪在天下,其恶劣程度,与谋逆无异。”

    “故而,不可适用宰执优免之例,何况,除了擅移皇堂之外,丁谓勾连内外,阻塞言路,擅自挪用库银,窃人主之权为己用,如此种种,已是僭越大罪,非人臣当为之事,更不可轻恕。”

    “只因官家初登大宝,不宜急诛大臣,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因此,臣以为钱副枢所奏理所应当,恳请太后,官家允准,免去丁谓一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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