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皇陵?”

    刘娥立刻就抓到了关键的字眼,原本就不悦的脸色,越发变得难看起来,问道。

    “吾和官家,刚刚才知皇陵之事,丁谓又是怎么知道的?”

    和之前全都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刘娥的口气当中,已经隐含了一丝杀意。

    见此状况,赵祯心中不由吸了一口气。

    他曾经在书上的无数朝代,听说过宦官弄权这四个字,但是,却始终没有什么直观的认知。

    但是现在,张景宗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演示了一次,所谓弄权,不一定是要和雷允恭那样肆无忌惮的交结内外,欺上瞒下。

    宦官作为侍奉在统治者身边的人,有些时候,只需要简简单单的一个举动,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便如现在,张景宗最后的这句话,原本可以不加,但是,他加上了,而且,还故意说的语焉不详,单看这份功力,就绝不是雷允恭这种好大喜功之人可以比拟的……

    丁谓是为了皇陵之事来的吗?

    肯定是的。

    但是很显然,他是因为得知了邢中和的奏札被取走,所以才急着来见刘娥辩白。

    这件事情,张景宗肯定是知道的,毕竟,奏札是他去中书拿的。

    可他在禀报的时候,却只说丁谓是为了皇陵而来。

    这种说法不能算错,但显然却不准确。

    而且,赵祯如果猜得不错的话,丁谓至少应该在张景宗将邢中和带进来时,就该请见了。

    但是张景宗不早不晚,偏偏选在雷允恭刚刚被拿下的这个当口,来禀报丁谓求见的消息。

    这个时机拿捏的极好。

    如此一来,再加上张景宗这句含糊不清的话,刘娥自然理所当然的就认为,丁谓是因为雷允恭被拿下,所以才着急前来请见。

    这么一闹,事情可就严重了!

    刘娥可以纵容丁谓跋扈,可以纵容他专权,但是,绝对不可能容忍他威胁到自己。

    退一步说,雷允恭和丁谓内外联手,垄断政事堂的权力,刘娥未必不知,但是,她却默许了下来。

    因为,丁谓再跋扈,也仍然是在她的控制范围内。

    但是如今,她刚刚拿下雷允恭,丁谓立刻就得到了消息,那么只能说明,丁谓在宫中的消息渠道非常多……多到了她这个太后的一举一动,都会全部落入对方眼中的地步。

    这恐怕就是,刘娥绝对不能容忍的了……

    另一边,张景宗听到太后隐含杀意的一句话,脸色却依旧如常,道。

    “回太后,臣不知,不过,丁相公看着十分着急的样子,您看,要不要召他入见,您亲自询问一番?”

    此言一出,赵祯的眼神微眯,更是开始重新打量面前这位大珰。

    要知道,张景宗的这话,看似寻常,但是实际上却在不着痕迹的引导着刘娥的思路。

    召内入见,亲自询问他为什么会来的这么快,那么会得到什么答案呢?

    想也知道,这种事情丁谓肯定不会说实话的。

    果不其然的是,刘娥冷哼了一声,斥道。

    “见什么见?”

    “丁谓身为山陵使,纵容雷允恭擅移皇堂,现在雷允恭刚被拿下,就急匆匆的进宫营救?”

    “不见!”

    听着刘娥怒气冲冲的话,张景宗面上罕见的露出一丝难色,试探着道。

    “太后容禀,丁相公毕竟是宰执大臣,如今皇陵一事尚未完全查清,如此斥责他,恐怕外间会有非议。”

    “还请太后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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