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执的签押才能生效。

    以往丁谓能够一手遮天,最大的原因,是他常常违背流程,和雷允恭内外勾结,先用自己的看法说服太后。

    如此一来,其他宰执知道消息的时候,太后主意已定,他们要反对丁谓,就相当于连太后一同反对。

    当然,不是说这么做不可以,而是……大多数的事情,都不值得惹太后生气。

    可这一回却不一样,涉及到这种敏感的事情,他们每个人心中都知道轻重,说白了,这件事就算是得罪太后,也是坚决不能让步的。

    再退一万步说,即便是他们捏着鼻子放过去了,那明天来政事堂开骂的,恐怕就不是蔡齐一个人了。

    看着底下一个赛一个的哑巴,丁谓心中也是一阵气闷。

    挨个扫了在场众人一眼,他压下心中的不满,努力让自己的口气变得平和一些,道。

    “此事重大,本相以为,朝廷大政不可擅移,不知诸位觉得如何?”

    话音落下,这一次,最积极的是王曾。

    他当下便点了点头,道。

    “丁相公所言甚是,先皇传宝授遗者,乃陛下也,太后虽权兼处分军国事,亦不过临时处分尔,此事不可遵命。”

    这话一出,丁谓不由咬了咬后槽牙。

    这个王曾,还真是生怕自己好过。

    要知道,刚刚丁谓的话,虽然态度鲜明。

    但是,话说的还算委婉,可这位王参政,说话则是毫不客气。

    就差直接了当的说,官家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太后您可别有什么非分的念头。

    当下,丁谓冷着脸瞥了一眼王曾,正想开口,却听得旁边的冯拯慢悠悠的开口,道。

    “王参政说得对,丁相公,此事非小,容不得半丝混淆。”

    这个老东西!

    丁谓看着冯拯,神色略微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平素一向从善如流的冯拯,这次的态度竟然这么强硬。

    于是,原本到了嘴边的话,被他又吞了回去。

    别看冯拯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丁谓自己心里清楚,那只是因为对方不想惹事而已。

    真的要斗起来的话,他也没有一定能压制冯拯的把握。

    轻轻的吐了口气,丁谓脸色有些发黑,但还是好声好气的道。

    “这是自然。”

    “不过,近日以来,官家上朝的确懈怠了许多。”

    “太后手书中也有言,官家年小起晚,大政虽不可擅移,但是本相觉得,或可将视朝之制,改为五日一朝?”

    这话一出,议事厅中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第一时间都汇聚到了丁谓的身上。

    和刚刚所有人都表面紧张,内里轻松不同,几乎是在听到这句话的第一时间,这些宰执大臣就下意识的挺直了腰背。

    最先开口的,仍然是王曾,他直接了当的道。

    “不可,早朝之制,乃是祖宗之法,如今单日视朝,已是顾虑到官家尚在冲龄,不得已而为之。”

    “只待官家年长,太后还政,便应恢复日朝之制,何有再延时日间隔之理?”

    和刚刚略带商量的口气不同,这一次王曾的口吻坚定的很。

    早朝是皇帝接见大臣的最重要场合,其政治意义,并不简单的体现在处理政务上,它更是皇权正统的体现。

    就像刚刚所有的宰执大臣一致觉得,早朝的地点不能改到后殿一样。

    延长早朝的间隔,虽然看似只是小事,但是,这毋庸置疑会减少皇帝和大臣接触的时间,进一步弱化皇帝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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