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是,栽赃嫁祸,祸水东流?”

    雷公冷冷一笑,点点头,“如此,既可以解决那位多事的小侍读,明哲保身,又可以借助朝廷的力量扫平贼寇,大人,两全其美啊!”

    听到这里,朱如是有些意动,但他尚未表态,夫人那边就已经跳了起来,“这主意真不错!雷公,平日里只知道你是个钢铁一般的硬汉子,没想到心思竟也如此细腻!”

    雷公又笑了笑,这次对着夫人则要温柔的多,“您过奖了……”

    说完他立马与夫人对视了一眼,随后迅速分开,二人的心弦皆被撩拨了一下。

    朱如是对二人之间的小动作毫无所觉,他沉思许久,最终还是觉得这样做太过冒险。

    杀了朝廷命官,京城那边肯定要派人前来细查。

    三法司搞探案和审讯是专业的,依靠贼寇杀人的说辞或许能隐瞒他们一时,但瞒不了一世。

    真相早晚会浮出水面。

    到那时,可就不是西市问斩的事儿了,而是株连九族!

    况且,如今侍读大人的态度尚未明确,自己怎可自乱阵脚?

    心绪至此,朱如是抬起头来,目光变得冷厉,他看了雷公一眼,只说了两个字,“不妥。”

    雷公一愣,夫人跟着愣,二人正要说话,对话的焦点人物,侍读林青忽然自外院闯入,隔着老远便喊起来,“朱大人,你怎么回事?许家父子不过是偷个懒不曾上衙,你就让人提着刀去吓唬他们,这不合适吧?”

    内院三人闻声吓了一跳,做贼心虚般矮下了身子,露出灿烂笑容迎了过去。

    “哎呦,误会啊!”

    朱如是心思转得极快,他边走边拱手,“雷公性喜耍刀,只是过去和他们开了个玩笑,哪曾想刚好被大人您看到,这不巧了吗不是!”

    “哦,是吗?”

    林青皮笑肉不笑,“本官看那一刀就是奔着杀人去的,可不像是开玩笑啊。”

    雷公脸色一变,当即跪下,“大人,在下和许老哥关系向来不错,经常一起闹着玩,这次确实没掌握好分寸,太过冒失,惊扰了许老哥和您,还请……”

    “罢了罢了!”

    林青挥挥手将其打断,“大夏朝法制健全,谅你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下胡乱杀人,此事就先不提了……朱大人,你儿子呢,速速出来,我们得尽快动身,天黑前务必赶到京城!”

    语气显得相当急迫。

    看侍读大人的态度,似乎许家父子不曾上诉啊!…朱如是顿时松了口气,随即暗自庆幸,“得亏没听雷公的,要不然可真就万劫不复了!”

    他心情大好,冲着屋子里喊了声,“德儿,快出来!侍读大人亲自接你来啦!”

    言过半晌,却久无人应。

    朱如是脸上挂不住了,正要发火,夫人见状赶紧冲进屋内,揪出了一个衣冠不整,眼圈发黑,明显刚睡醒的浪荡少年。

    知县独子朱小德,常年做客青云小舍,精神萎靡是正常的。

    朱如是大感丢脸,先是狠狠剐了儿子一眼,随后对着林青解释道,“德儿昨夜回乡祭祖,几乎一夜没睡,属实有些困了,所以方才小憩了会儿,失礼之处,还请大人见谅。”

    朱小德睡眼惺忪,还没搞清楚状况,倚着三百斤的老娘昏昏欲睡。

    林青呵呵一笑,顿觉厌恶,却不曾表露。

    他对朱小德没有半句评价,只催促了句,“马车准备好没?”

    “就在衙门外!”

    朱如是赶忙回道,“沿途的盘缠和干粮也已经放在了车上,还有两个贴身丫鬟一路侍候,大人您尽情享用。”

    “还有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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