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出这门十绝手杀法。”

    何重心头一颤,他早听东家提过,杨猛这老头天分不低,就是接触拳脚太晚,没啥太深的潜力,否则有望突破汞血银髓,更进一步,摘得水火仙衣。

    一二练的好手,跟三四练的高手,看似只差一字,实则如隔重山。

    “谢过干爹!”

    何重大喜过望,几乎无法压制,赶忙跪下磕头,习惯成自然也似。

    “好好练,这十手杀法都是我呕心沥血参悟出来,你莫要辜负东家的期望。”

    杨猛貌似关切的叮嘱道。

    “知道了,干爹。”

    何重翻开那本内容详实的秘笈册子,头几招映入眼帘。

    “挖眼绝目、破额绝头、锁颈绝脉、捏喉绝气、剪手绝臂……”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招招奔着致命要害,有股子鲜血淋漓的凶狠气。

    “怎么?看不明白?”

    杨猛凑近过去,烛光照在那张树皮枯死的干瘪老脸上,如同见鬼一般,吓得何重退后两步。

    “下去吧,让我跟泉儿单独待会儿。”

    看到杨猛摆摆手,何重匆匆告退,心里暗骂道:

    “半截身子快入土的糟老头子,还他娘的挺唬人!”

    ……

    ……

    杨猛站起身,面向香案,除去元宝蜡烛瓜果点心,上面有一块黑檀木制成的牌位。

    偌大的后院,只有他那道佝偻的腰身,影子打在墙上,像一头凶恶的下山虎。

    他伸手触到“杨泉”二字,微微颤抖:

    “儿啊,再等等,很快黄泉路就热闹了,好多人陪着你。”

    杨猛把腰杆直起,全身骨骼发出爆豆似的噼啪声响,肩膀撑得更开,腰背也瞬间胀大一圈,本该衰朽的气血像是黑水河肆意奔涌,竟有种沉重粘稠的味儿。

    “二练大圆满,汞血银髓!伱待在鱼栏,真真是埋没了,若非习武太晚,潜力耗尽,绝对能有望水火仙衣!”

    一条人影跃出枯井,那双草鞋落在地上连尘埃都未惊起,俨然是个精通身法的练家子。

    正是上回那个脸色发青的中年男子,水贼称其为大当家。

    “事到如今,大当家就跟咱交个底吧,趁着黑河县那帮高手不在,杀进何家,绑个肉票,索要赎金,用得着一百来口的刀剑吗?”

    杨猛大手按在还未敲钉子的厚重棺材盖上,倏地一推,震开一条缝。

    两只香烛的火光漏进去,赫然反射寒芒!

    “杨老弟,做买卖要谨慎,啥时候都不能露底,你也别埋怨咱。”

    中年男子咳咳两声,轻笑道:

    “眼瞅着就要入冬,反天刀这么多兄弟伙儿,一万两哪够填得饱,既然都说是大买卖,阵仗肯定不能小,对吧?”

    杨猛汗毛炸开,好似想到什么:

    “张老五,你要作甚?!”

    反天刀大当家藏在背后的手掌一扬,甩出浸成血葫芦也似的粗布包裹,滚动两下,竟是一颗披头散发的死人头。

    “杨老弟兴许不认得这个家伙,他叫董大庚,是义海郡派出来的税吏,已在半路给我做掉了。

    那些随从兵丁,一个没留,全死干净。”

    张老五说得轻描淡写,杨猛面皮剧烈抖动,难以平静。

    杀郡城的税吏?这跟造龙庭的反有什么区别?

    张老五他失心疯了?

    根本不用道官老爷出手,排帮请动几个四练供奉,就足以把反天刀彻底剿了。

    “杨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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