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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手搀扶着毕恭毕敬的长顺叔,白启正色说道:

    “鱼档刚开张,琐事多,人也忙,我平日在通文馆练功习武,算数记账可以交给阿弟。

    伙计的酬劳结清,出船的渔获贩卖,这些还得长顺叔你费心。

    这样吧,以后鱼档你是管事主外,我阿弟做个账房,咱们也不要弄掌柜长工那套,省得彼此生分。”

    长顺叔黝黑的脸皮颤了一下,眼中升起不敢置信的惊喜神色:

    “俺?这哪行,俺还欠着你钱……”

    他被呼来喝去大半辈子,何曾想过做鱼档的管事,手底下领着好几号伙计。

    这也忒出息了!

    白启语气转为强硬,好像不容置疑:

    “长顺叔你这不正给我干活还债么。我阿弟年纪小不懂事,若无信得过的依靠,只怕要给伙计串连反过头欺上瞒下,买卖如何做得长久?

    我和阿弟无亲无故,难道长顺叔你忍心看我们兄弟没人帮衬?”

    长顺叔最吃这套,两眼瞪得滚圆,立刻把腰杆挺直:

    “有我在,你放心!绝不让那些杀千刀的腌臜货趁机捞油水,坏了鱼档的生意!”

    白启听到满意一笑,无论开鱼档,还是做其他营生,最怕的就是中间、底层勾结一气,中饱私囊架空上头。

    虽然他有通文馆的背景,自身还练过拳脚功夫,足够镇得住场子,可难保目光短浅之辈,被猪油蒙了心。

    为着蝇头小利暗中当蛀虫,下绊子。

    总得有个能用的心腹,免得弄出岔子。

    再交待几句,让长顺叔跟过档的渔民伙计统计渔获,成筐卸货,运进东市铺子。

    经过这场热闹的“开业仪式”,很多大酒楼采买的伙房学徒都被吸引,迫不及待找梁三水买活鱼河鲜。

    内城、外城的酒楼、脚店多如牛毛,加上凑热闹的一众乡民,完全不愁销路。

    宝鱼吃不起,还不能买些河鲜解解馋么!

    白启接过阿弟递来的外袍披上,笑呵呵道:

    “一千两银子给我解围,勇哥忒豪气了,这份人情我可不好还。”

    邓勇一边招呼断刀门的师弟抬走金虹鳟,一边大喇喇摆手:

    “师傅的确过阵子要摆五十大寿的生辰宴,做徒弟的,就想尽一份心意。”

    白启只是一笑,并未当真,从鱼栏少东家和柴市二公子的手里夺宝鱼,可是冒着得罪他们的风险,哪里是给师傅祝寿就能带过。

    “小七哥,今天之后,伱鱼档的名头就响当当了。梁伯同你讲过,我家做的是腌鱼生意,咱们少不得打交道,还请多多照顾。”

    邓勇凑近一些,压低声音:

    “你跟着教头,迟早是要进义海郡闯荡的人物,他日若踏出一片天地,莫要忘记咱。

    我等私盐贩子见不得光,总得抽身上岸才能安心,比不得你这样有真本事,好能耐的正经商户。”

    白启眼皮掀起,看向话中有深意的断刀门亲传:

    “勇哥可是听到啥风吹草动了?”

    邓勇苦笑:

    “入冬之前,税吏下乡是常例。那些大城里吃肉的狠角色,石头过手都要榨出几两油水。

    三大家有门路不至于受刁难,寻常的贩子就不好讲了。”

    白启顿时了然,就跟打渔人被鱼栏盘剥,乡民被大户扒皮一样。

    似邓勇这样有产有业的商贩,最怕的就是“吏”。

    “若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勇哥尽管讲。”

    白启满口说着场面话,他上辈子的行当里有句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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