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刚跨过大门,就见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快步迎上:

    “梁伯,您怎么来了!听闻三水被提拔成东市铺子的管事,正打算备份贺礼送过去呢!”

    “阿勇,太客气了。阿七,叫勇哥,他家老头早年专做腌鱼的买卖,跟我打过交道,大家都是熟人。”

    梁老实如同介绍自家子侄,顺势带出白启:

    “白阿七,东市铺子白记鱼档的老板,也是黑水河上有名的打渔好手。

    银沙鲤,七星斑这些宝鱼都没少弄,以后多多走动。”

    青年男子长相平凡,两眼却很明亮,给人一种灵动的感觉。

    “原来是小七哥,真真年少有为。

    我这个岁数还在混吃等死,你就已操办一家鱼档了,让人惭愧。

    在下大名邓勇,你能叫声勇哥算是给我面子,是我占你便宜,哈哈。”

    腌鱼的生意?

    来头不小!

    白启心领神会,脸上露出温良笑容:

    “梁伯和水哥愿意提携小辈,才有我出头的机会。

    日后勇哥若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知会。”

    他听到“腌鱼”二字,立刻明白梁老头的暗示。

    从古至今,盐铁都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哪怕冒着杀头的大祸,也有大把人铤而走险。

    尤其,靠近江河湖海的私盐贩子。

    往往最喜欢用“腌制咸鱼”的名头做幌子,打掩护。

    因为渔民皆靠打鱼为生,可捕捞上来的渔获极为不好保存,无法将其贩卖其他乡县,白白浪费资源。

    但是官盐又价高,如果通过正常渠道购买,再把鲜鱼腌制好,必然是亏本的买卖。

    考虑到这个民生问题,官府特意分出食盐与渔盐。

    前者经过熬煮,细腻如粉,颜色偏白;

    后者没有经过加工,颜色偏红,无法直接食用。

    同样的,食盐贵,渔盐便宜。

    后者能以极低的价格买进,专门供给渔民制作腌鱼。

    由此就衍生出一条灰色产业——

    许多人冒充贱户渔民买盐,然后只取三四成腌鱼,截留六七成储存。

    再偷偷熬煮提炼,转为私盐倒卖。

    这一进一出,获利极大!

    瞧着邓勇身强力壮的好体格,以及那身十几两银子的劲装疾服,白启就知道他绝不可能是什么腌鱼贩子。

    况且,能够拜入断刀门,而且地位不低。

    至少得有个挥霍五六百两银子的厚实家底。

    种种推测转过心头,白启立刻晓得这位勇哥老爹,实际上卖的是私盐。

    邓勇爽朗应承,转头望向梁老实:

    “好说,好说。梁伯今天带小七哥过来,是想让他学几手拳脚把式?”

    他爹是卖私盐,见不得光的杀头买卖,自然要上下打点。

    尤其在鱼栏卫队的那一关,必须全部疏通。

    否则哪能让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高抬贵手放行通商。

    这才与梁老头结下关系。

    “穆门主在么?”

    梁老实淡淡问道:

    “师傅他老人家出门赴会,鱼栏那边好像发了悬赏,请各路武行的能人诛杀妖鱼,解决祸患,师傅他也受邀过去。”

    邓勇回答道。

    “真不巧。阿七这小子,筋骨体格都还成,就是年纪略大,我想着领他入门,给穆门主瞧一瞧,能不能做个亲传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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