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并未多说,只让周婶把粗布剪裁的布巾泡进热水,拧干盖在伤处。

    随后把两瓶药酒递给虾头,嘱咐道:

    “早晚各一次,轻轻搓揉,不要太用力。”

    等郎中讲完,白启开口道:

    “大夫,要不再开个方子,抓些活血化瘀的药材。

    比如马钱子、伸筋草、茯苓、白术……能好快些。”

    山羊胡郎中眼神微惊,似是没想到白启还懂用药:

    “抓药熬汤,自是可以,不过价钱……”

    他没提这茬儿,当然是考虑到长顺叔的情况。

    似这等贱户,多半都自己将就弄些土方子。

    哪里开得起方,抓得起药。

    白启从荷包取出两吊大钱:

    “可够了?”

    山羊胡郎中接过:

    “还有盈余,用不了这么多。”

    他上门的诊金,加上两瓶药酒,以及几包药材,拢共也就五六百钱。

    “剩下的,大夫你再给我抓些羌活、荆芥……”

    白启笑道。

    他刚好也要准备淬炼劲力所需的药材。

    这山羊胡郎中挺本分,看到长顺叔一家穷苦。

    于是只拿两瓶药酒,也没借机多赚钱。

    算得上很有良心。

    乡野村镇就这一点好,做的都是熟客生意。

    短斤少两,以次充好的店铺行当,往往开不长久。

    山羊胡郎中点点头:

    “原来小郎君是练家子,老夫在回春堂坐诊,这些药材给你备好,劳烦明日来拿。”

    俗话说,医武不分家。

    拳脚厉害的练家子,多半都懂治跌打损折的皮外伤。

    有些配制的独门药酒,甚至比医馆还顶用。

    送走山羊胡郎中,白启再回到茅草屋,迎接他的是极为局促的长顺叔一家。

    “阿七。”

    长顺叔侧身靠坐在床头,嘴唇发白讷讷道:

    “这回多亏你了。那钱……俺会尽早还上,再加两升米当利息,让虾头给你打欠条!”

    老实巴交的打渔人,也想不到什么好话,只能用最真诚的语气,做出保证。

    “说这些就生分了,长顺叔。

    我和阿弟快饿死的时候,靠你家借的两碗米才撑过来,活命之恩,我始终记着。”

    白启脸上露出温良的笑容,好像他还是那个与人亲善的白阿七。

    “两碗米而已,任谁都会给的……阿七,账要算明白,大家讨生活不容易,俺不能平白占你便宜。”

    长顺叔很执拗,白启也没过多坚持,转而切入正题:

    “我这阵子练出水性来了,在大田湾、牛角沱那边找到几个好鱼窝子。

    老话讲,土多好打墙。我家阿弟太瘦弱,打渔帮不上忙,我一个人每天也就撒三四回网,弄个百把来斤好货。

    虾头他就要进武馆拜师了,应该知道,练拳脚费功夫,花销也大。

    隔三差五才赚七八百文,对我来说,已经有些不够用。”

    带着虾头,拘束站在墙边的周婶像是听故事,眼睛瞪得老大,

    三五天,七八百文钱的进账?

    这还嫌少?

    阿七也忒出息了,忒长本事了!

    黑水河最厉害的打渔人,也不一定有如此丰厚的收入!

    “租鱼栏的船和网,太贵了,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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