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是养神定念,勘破生死。修武则在于筋骨皮膜,蜕变入圣。

    方向不同,最后却殊途同归……这条长街三练皮关,两个开始养练脏腑,一个刚铸‘金身’。”

    白启眼睑低垂,悄无声息斩杀凶孽蛟龙,同时抹去一道道加诸于身的凌厉杀机。

    “这位小爷,好深厚的静气!”

    跟在后头的桂管家,本来有种行走于刀山火海的心惊肉跳,可很快,叫人如坠冰窟的森寒杀机就被无形化去。

    他怔怔望向前方身姿挺拔的少年郎,不禁暗自感慨:

    “做师父的,打得武行皆不挂匾,当徒弟的,莫不是也要压得百擂坊中,无人敢做声?”

    ……

    ……

    百擂坊如今尚存的武馆,仍有两百六十三间。

    早个十年,越往里面去,坐馆师傅的名头越大。

    都是手底下有真本事,甚至摘过四大练圆满成就的厉害人物。

    他们最鼎盛的时候,门徒数百,前呼后拥,威震一郡,好不威风。

    就连十三行的大老爷,也要卖几分薄面。

    而今嘛,还活着,能够喘气的,不足双手之数。

    四肢俱全,功力仍在的,大抵很难凑够一掌。

    今夜,紧挨着传习馆的“乾山门”,缓缓走出一个腰身佝偻,白发稀疏的黑袍老者。

    他眼瞅着像有七八十岁,脚步颤颤巍巍,宛若风中残烛,衰朽到随时都可能咽气。

    恐怕很难有人会把乾山门的“混元霹雳手”,跟这个老头儿联系在一起。

    片刻后,对方出现在传习馆的正厅,与陈行相对而坐。

    “翁前辈,摆这么大的阵仗吓唬小辈,可不光彩。”

    陈行须发如乱戟,身材魁伟,笑呵呵端起茶盏。

    武行立得住脚,跟排帮大龙头、十三行高门平起平坐。

    除了用诸般规矩聚拢抱团,自然也有强人坐镇。

    这位看上去牙齿都快掉光的黑袍老者,便是百擂坊仅存的四练宗师。

    宁海禅扬名之前,以此人战绩最盛,站足擂台四十九天,打了七十八场,从无败绩。

    乾山门那块匾,放在十年前的义海郡,可谓如雷贯耳。

    论及资历,陈行这声“前辈”叫得没错。

    “徒弟死完了,门人走干净,老祖宗传的手艺都快绝了,死后无颜,生前又要什么脸面?”

    姓翁的老者眼皮耷拉着,声音有气无力:

    “陈师傅,咱们就在这里喝杯茶,等门外面闹腾够了,再主持大局吧。

    你要觉得不满意,老头子这条命,也赔给你。”

    陈行摆摆手,神色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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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前辈言重了。您是破了四练气关,自成周天的宗师人物,活过百岁又有什么难的。

    我那逆徒下手没轻重,打死了乾山门不少人,更除了您家挂的匾,确实……有些过了。

    但只要他离开义海郡,之前的恩怨血仇一笔勾销。

    可是十三行、排帮、道观、武行共同立的约。

    莫非,翁前辈不想认了?”

    翁姓老者嗓子像卡着痰,说话含糊:

    “没忘,如果老夫真忘了,乾山门就不会至今还未挂匾开门,收徒传艺了。

    擂台上的一场场生死,方成武行的一条条规矩。

    愿赌,就要服输,这个道理,老夫再不要脸面,心里也明白。

    但一码归一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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