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成的分红。”

    泼皮头领眉头一皱,眼神刺向小六子:

    “你答应了?”

    后者心里一颤,猛摇脑袋:

    “没呢,我一直都听大哥的话,大哥你不松口,我哪能答应,”

    泼皮头领松口气,语气放缓:

    “金楼是让人倾家荡产的魔窟,咱们千万别挨边。

    他们宰人太狠,伱若不是十三行的高门,非要放干净血才肯罢休,你我折腾不起,也背不住这种业债。”

    老五嘻嘻一笑:

    “大哥,你啥时候信佛的?还讲因果报应这套。”

    泼皮头领冷哼道: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咱们不干正行,岂能每回都运气好,将肥羊蒙的团团转。

    不跟乌老二合伙坑人,那是求个心安,即便踢到铁板,撞到硬茬子,下跪作揖装孙子,赔钱认错喊爷爷,总归留条命。

    你次次把肥羊带去赌,真闹出祸事,人家不敢砸了金楼,还不敢杀你们几个贱户?”

    一众小弟心头凛然,对于大哥越发钦佩,难怪占得住码头这种风云地。

    “大哥,看我的本事!”

    小六子当即昂首挺胸,大步朝着已经下船的两只“肥羊”走去。

    他外面裹着破皮袄,双手插在袖子里,尽管穿着寒酸,倒也捯饬洁净,不至于惹人讨厌。

    ……

    ……

    “阿兄,好多铺子,好多小贩,好多人……”

    白明两眼亮晶晶,平时巡视鱼档,故意板起来的小脸,这时候才露出符合年纪的雀跃欢快。

    怒云江之宽阔,远胜于黑水河,乃是整个府城、乃至于龙庭的漕运要道。

    一艘艘满载盐、铁、茶、粮的纲船来往不绝,千舳万舸,宛若长龙,由纤夫牵拉停泊入岸。

    之前白明趴在船首,远远看到足以容纳数辆马车并驾齐驱的大道两旁,茶馆、饭铺、酒楼、药行,一家连着一家,门头气派,店面明净,彰显旺盛的人气。

    当然,最吸引他的,还是沿街叫卖的各色吃食,只听到的那些,便有“蒸饼”、“醪糟”、“烧麦”、“汤饭”……

    “这就是郡城啊。”

    白明脚步轻盈,跟在阿兄的后头,看啥都觉得新奇,好像小时候被爹娘带着,第一次逛黑河县的庙会。

    “的确繁华。”

    白启侧耳聆听争相涌来的纷杂声音,脑海内勾勒出摊贩、车马、伙计、力工的模糊形象,好似铺开一幅长卷。

    “寻个落脚住宿的地儿,填饱肚子,晚些时候再登门何家。

    我这个宁海禅的徒弟,吃十三行的流水席,怎么想都有些古怪。”

    他略微转过身,敲了敲阿弟的脑袋:

    “早知道你晕船这么厉害,就不带你了,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何必受这个苦……”

    白明瘪着嘴巴,脸色有些泛白,却不觉得后悔。

    他也没想到,自个儿作为黑河县第一打渔好手白七郎的弟弟,居然会晕船。

    传出去忒丢人!

    “罢了,大不了以后坐马车。万一……你以后要是当上道官老爷,兴许还能御剑!

    晕船算什么,只要不恐高就成!”

    白启转而安慰阿弟,码头这种地方,就近必然有牙行,负责租赁马车、骡车,或者提供打尖住宿等业务。

    他正准备搜寻,就看到手脚伶俐的小六子凑过来:

    “两位小爷,头回来吧?”

    白启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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