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此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重重叹息,甩动拂尘,随着念头运转,平白掀起一股阴风,吹散鸟粪。

    另一只手掐指行诀,催动覆盖原阳观的烈火洪炉大阵,一道道威力惊人的元气涟漪轰然荡开,免得自家道观被天公的雷霆震怒,砸个稀巴烂。

    “本道最多收留你一炷香,有什么糟烂事儿,干脆直言,莫要兜圈子。”

    秋长天搓搓手,一溜烟儿跑进正殿,凑到冲虚子跟前,辛酸诉苦:

    “道兄,你也清楚,我当初年少无知,窥探天机不成,进而招致反噬,从此霉运缠身,诸事不顺。

    这些年,我一直寻找破解之法,借助山川地势摆布科仪,遮蔽与天地交感,把自己埋进十几丈深的地底,假死骗过老天爷,甚至日夜睡在乱葬岗死人堆,专门挑选煞气重的阴穴,试图压制……但无一例外,都不见效。”

    冲虚子眉头紧锁,秋长天这厮为人不着调,视宝如命,贪生怕死,但本事却没得说,据说曾是五大道宗之一的观星楼,道子人选的有力竞争者。

    “你到底闯了啥天怒人怨的大祸?能被天机反噬成这样?整整十年之久,竟然都未消弭?”

    秋长天依旧含糊,摇头道:

    “道兄别再问了,此事干系太大,就算我想说,也未必能听。所谓天机,乃大道变化,并无定数。

    幸好我布的科仪是金箓大醮,挡下七八成的反噬威力,不然,早就魂飞魄散了。”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

    今日进城,主要想与道兄讲两件事。沉寂许久的白阳教,可能会有大动作。

    十年前那场天倾之祸,是子午剑宗的内乱,道子寇求跃与掌门颜信,两大神通交锋。

    白阳教主疑似也参与其中,加上天水将军府,拢共四方势力。

    最后,寇求跃身死,尸身坠于怒云江,收敛交由龙庭道官过目,确认无误。

    颜信元气大伤,闭关至今不出,子午剑宗地位大跌,不复以往横压一府的滔天威势。

    将军府坐山观虎斗,白阳教……掺和极深,寇求跃堕进浊潮,沦作邪魔,幕后就有那位教主的撺掇痕迹。

    只可惜,他还是没忍住,现身入局,被颜信一剑斩成重伤。”

    冲虚子听得认真,神色凝重,十年前他刚当上原阳观的道官,亲眼目睹两大神通对峙激战,剑光横过数百里,几如雷音呼啸。

    “教主下落不明后,白阳教也随之销声匿迹,但我在伏龙山转了一圈,偶尔发现几個修《三阳劫》的信众踪迹,且与义海郡传信频频,我不想打草惊蛇,故而未曾出手拦截。”

    秋长天这番如实相告,让冲虚子的面色稍显柔和,龙庭道官放在一地,身份自是尊贵。

    但若无上进的政绩,亦或者过硬的能力,这辈子也就到顶了。

    任期一到,无法突破,便只能告老还乡,做个富家翁。

    天水府数郡,义海郡已经是第一。

    冲虚子的境遇比那些运气不好,分到瘠薄贫地的道官,强上许多。

    可既然做了道官,谁又不想更进一步!

    府城内有灵脉铺设,开辟洞天福地,修行的效率,遥遥领先于郡城。

    后者只是每月通过龙庭所授之箓,领受一份灵机。

    跟能够在洞天福地里打滚,享用玉液华池的府城修士,差着十万八千里。

    “白阳教暗中活动,这条消息价值不小,本道上报龙庭,应当有赏。”

    瞧了一眼秋长天,冲虚子乐呵呵道:

    “算你有心了,晓得知会一声。”

    秋长天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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