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那位师爷,到底是何等风范,才能调教出宁海禅这种性子。

    “天降横祸,只能算陈昭运气不好,希望师父师娘节哀顺变。”

    宁海禅不欲多言,纵身而起,撞开大气,打算沿着原路返回黑河县。

    “师傅!”

    白启扯起嗓子喊道:

    “你走错了!通文馆在另一边!”

    挣脱地心元磁牵引束缚的宁海禅身形一顿,朝着自家徒弟所指的方向,轰然爆射,去势比刚才更急。

    “不知道我啥时候才能腾空冲霄?四练大成,道阻且长!蛟妹,咱们走!”

    白启满心羡慕,身下的大蛟低吟一声,金色竖瞳紧紧盯着旷阔幽深的怒云江,随后再度辟分波浪,迅速疾行,前往黑河县。

    ……

    ……

    等到白启再次踏进通文馆,已经是亥时过半,老刀颇为八卦,追着询问宁海禅捣鼓出啥大阵仗。

    得知从县城外边搬了一座小山,直接砸进怒云江,把陈昭陶融一锅端了。

    “这倒是省心省力,连洗地都不用了,毕竟尸骨无存,神捕来了都没辙。”

    老刀心悦诚服,论及杀人灭口这方面,少爷才是手段专业的行家里手。

    随后他就安心做晚饭去了,忙活到这个点儿,大家都还没进食。

    “阿七。”

    早早坐在正厅休息的宁海禅,轻声唤道:

    “过来。”

    他瞧着自家徒弟,十七岁的舞象之年,就把五部大擒拿练得像模像样,甚至具备修道天分。

    这种卓绝超群的悟性资质,放在通文馆历代衣钵传人当中,也是名列前茅。

    “师傅。”

    白启乖巧上前。

    “以后改叫‘师父’吧。”

    宁海禅轻声道。

    “师父!”

    白启顺水推舟。

    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个中蕴藏的含义迥乎不同。

    师傅原本专指帝王之师,即太师和太傅的统称,所谓“身为师傅,位极人臣”,便是此意。

    道丧之后才被泛用,形容传道授业解惑之师。

    师父则更加亲近,俗话讲,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是一种几乎与血缘相近的深厚关系。

    “本来早该带你进祖师堂,拜一拜历代祖师,录名姓,传真功。因着杂事牵绊,耽搁到现在。”

    宁海禅眼神柔和,好像想起当年,自個儿被收为亲传的场景。

    一座门户,要有顶梁柱,撑得起招牌,要有承接衣钵的真正传人,把前辈走出的道路延续下去。

    “为师生平破例不多,你是一次。通文馆的真功武学,若不遇可造之材,我情愿不传,就此埋没。

    兴许是老天爷给的缘分,让梁老头带你进门,入我眼中。”

    宁海禅缓缓起身,一如白启初次走进通文馆拜师,背着双手,立于正厅那块金字黑匾下,气概雄浑无匹。

    他手腕系着齐全无缺的龙象宝玉,让白启走上台阶,与自己并肩而立。

    “通文馆传自道丧之前哪一家法脉,已不可考,只余下三大真功,让后辈门人修炼参悟。”

    随后,宁海禅双手如行诀,伴随着冥冥虚空的轰然动荡,白启像是坠落另一方天地,有一霎的剧烈眩晕。

    待他再睁眼,已经出现在阔如殿宇的大屋之内,四方空旷,由数人合抱的粗大铜柱撑起,气势极尽宏伟,宛若天地覆压。

    斗大明珠按日月五行方位排列,洒落淡淡的清辉,照出一幅幅栩栩如生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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