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我啥事?

    梁三水委屈巴巴,却不敢还嘴。

    “露身蹬水足上功,斜肩抗水破浪行……不堪入耳!

    很下乘的水战功夫,寻常人练个十年都未必拿捏得住气血!”

    小老头听完八段功的歌诀,并不觉得有什么精妙之处。

    极为普通的泅水术罢了,堪堪入流的粗劣招式。

    卖几百文都算贵了。

    “没有师傅指点,领你进门。

    却能养出气血,感应拿捏,很不错。

    老夫名叫‘梁老实’,你唤我一声梁伯即可。”

    梁老实背着双手,瞅了眼抄网里的银沙鲤:

    “小子,你要想清楚了,五十两银子,足够让你进内城顶好的武馆。

    放着拳脚功夫不要,单听我这个糟老头子的指点,可划不来。”

    白启双手抱拳,正色道:

    “小子打听过,像我这样的打渔人,即便花几十两银子拜师,也未必能得到什么真传。

    一家武馆开的大,招的弟子必然也多。

    馆主师傅哪能挨个指点,悉心教导。

    到时候,无非跟着师兄练拳。

    若无好吃好喝,大补药浴,也难有成就。

    等到五十两用干净,我又要回黑水河打渔。

    与其如此,干脆把这条银沙鲤送给梁伯。

    换成一份人情,一条出路。”

    白启这番肺腑之言,让梁老实颇为动容。

    十七八岁的小小年纪,能将事情想得这么透彻,殊为不易。

    但他仍然不想接下这条银沙鲤,招惹杨泉他爹。

    自己因病养老这么多年,儿子又不争气。

    做事只求稳妥,节外生枝毫无必要。

    “宝鱼,让三水花钱买。

    指点,老夫也能给些。

    不过,认师傅攀交情就免了。

    老夫是鱼栏出来的练家子,一身武功皆拜东家所赐,难教徒弟。”

    梁老实叹息道。

    如果早个二十年,以他的脾性,见到这种成材的好苗子。

    必定抢着收下来,绝不至于畏首畏尾。

    可惜现在年岁大了,腿脚不灵便,连带着心气衰退,懒得再多管闲事。

    “无妨的,黑水河八百里,怎么会缺宝鱼……这条银沙鲤,就当送给长辈的见面礼。

    以后打上来其他的好货,再明算账也不迟。”

    白启像是不经意地,提到自己非同寻常的打渔本事。

    “啊?阿七,你真有把握再弄到银沙鲤?”

    梁三水面带惊讶,他感觉眼前的少年变化极大,不再是以前唯唯诺诺的小心样子。

    好像铁匠铺子里头淬过火的刀剑胚子,开始展露锋芒。

    “水哥,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喜欢讲大话的那种人。

    一口唾沫一个坑,说到就做到!”

    白启昂首挺胸,俨然信心十足。

    他从看到梁老实的僵硬腿脚开始,便想到凭借银沙鲤攀个交情。

    倒不是单纯为了找个靠山,阻挡杨泉。

    主要黑河县上升的门路不多。

    抛开卖身进鱼栏、柴市、火窑,然后托关系熬资历当个管事的这条路。

    无非就是花钱入武馆,拜师学武艺。

    若自身有财力、有天赋,能被师傅赏识相中。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