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摇头:

    “绝无此种可能,七少爷想得太简单了,隐阁接单挂名,从中收取不菲的费用,而且按天算。无论有没有人拿暗花,挂一日,抽一日的银子。

    你白兄被悬赏千金,背后推波助澜的人,财力之雄厚不必多说,何家……岂会舍出这么大的代价,帮一个外姓。”

    还有一层顾虑,羊伯并未宣之于口。

    那便是宁海禅凶名再盛,终归欠过十三行大笔血债。

    调转船头,帮衬他的徒弟,必然招惹其他家的不满。

    绝非合算的买卖!

    何敬丰嘴角噙着笑:

    “不管爹答不答应,这封信都得写,叫外人知道我的态度,落到白兄的耳朵里,总归让他惦念我的一份好。”

    羊伯深深望了一眼这位何家长房七少爷,弯腰称是:

    “七少爷投注押宝的本事,颇有老太爷之风。”

    何家做的是当铺生意,之所以发迹,全凭一桩奇遇。

    有个邋遢道人,在某天雨夜上门,要用一颗泥丸抵十两黄金。

    伙计将其当成闹事的泼皮,便要乱棍打将出门。

    却不料这邋遢道人有些能耐,双腿好像生根扎在地面,身躯宛若铜铁浇铸,任凭七八条汉子推搡,都没见动弹半分。

    此事惊动当家做主的何老太爷,立即写就一张当票,奉上十两黄金。

    结果第二日,那个邋遢道人又来,仍旧要以泥丸换黄金。

    何老太爷照旧答应。

    一连十日,十枚泥丸当得百两黄金,轰传义海郡。

    直至第三十天,何老太爷倾尽当时的所有家财,接下邋遢道人的典当。

    后者仰天一笑,腾云而起,何老太爷回家一看,三十颗泥搓丸子,已经变成圆润无瑕的黄芽大丹。

    仅一枚,便价值五十两黄金,且有市无价。

    就这样,何家长房靠着三十颗黄芽大丹,从此扶摇直上,一跃成为义海郡的行当龙头。

    “我家老太爷压中了,赌出泼天的富贵。我嘛,不指望白兄入道成仙,比他师傅宁海禅稍微逊色一筹,迈入四练气关,成为坐镇一方的大高手,足矣。”

    江风扑面,何敬丰眼中并无喜色:

    “但在此之前,希望白兄他先活下来,黑水河到怒云江,这条路可不好走。”

    ……

    ……

    呼!喝!

    白启正在院里打拳,脚踩罗汉手的马形,腰身拧转如大蟒,走着龙行掌。

    一缕缕的气血劲力盘绕手臂,大腿,好像缠着层层丝线,并不明显,几近于无。

    可若运功发动,轻易就能打出崩铁碎石的凶猛威力。

    “师傅,你说行走江湖最要紧的,是什么?”

    他一心二用,忽然问道。

    “当然是背景。”

    躺在茅草屋顶晒太阳的宁海禅,懒洋洋答道。

    这位通文馆的教头,与老宅养马的许三阴都有古怪的习惯。

    后者是不乐意上桌吃饭,喜欢蹲着,前者则极爱在高处,或站或坐或躺。

    “为啥?”

    白启怔住了。

    他本以为像宁海禅这种妖孽,应该回答武功或者神兵才对。

    毕竟十年之前,通文馆名声未显,全靠自家师傅一双拳生生打出招牌。

    “你再厉害,从娘胎里出来,便是四练宗师?

    总有比你境界高的老东西,压着你,然后以大欺小,以强凌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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