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是气力、招式、乃至于眼力与应变,各方面都被拉开不小距离。

    这时候,白启才后知后觉醒悟:

    “我成黑河县第一了?”

    抛开熊鹰虎豹这几位高手不谈,他俨然再无敌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白启登门寻人切磋连番取胜的消息,旋即不胫而走,成为周遭码头渡口的谈资。

    “我当初瞧着白爷他就不一般,那么多打渔人,只他认得字!这叫天赋异禀!”

    “跟你讲,多拜拜龙王爷!白爷他水性突飞猛进,保准是龙王爷赐福!”

    “那你家天天上香,啥时候也一步登天给咱们开开眼?”

    “去你娘的……”

    白启置若罔闻,不予理会,穷苦出身的泥腿子,一旦迈向成功,各种漂亮话就随之而来。

    龙王爷赐福?

    不如说我娘亲怀孕的时候,梦到一条白龙当空盘绕几圈,然后化光钻进腹内。

    白启在史书上看过,太上皇未曾扫平天下时,勋贵豪阀的评价是深沉少言,性情凉薄,不可密交。

    后来登基问鼎,便成了降生当日,紫气充庭。

    甚至言之凿凿,有仙人驾鹤而来,将尚在襁褓中的太上皇带回山中抚养,悉心传授大道。

    故而太上皇不喜与人亲近,乃超拔脱俗也。

    就连曾经惹来杀身之祸的奇特相貌,也变作“人龙颌”,额上五柱入顶,目光外射,其贵无比。

    是一等一的伟岸面容!

    可见舆论风向的转变关键,只在于自身够不够强横。

    这日。

    白启与韩隶交完手,又把龙行掌的进度肝了一肝,他走在街道上,内城的店铺张灯结彩,喜庆的气氛渐渐浓厚。

    恍惚间,已经是年关了。

    ……

    ……

    “年关一词,本意指那些欠租子、负外债的贱户,要结清账目,过年之难,犹如过关。”

    白启给老宅挂起大灯灯笼,贴上对联和福字,阿弟白明则拎着一桶浆糊,踮着脚帮忙。

    “咱们兄弟俩,总算是不用过难关了。”

    白明小脸浮现出真切的欢快,往年他和阿兄都不好意思去别家贺岁,生怕被误会是讨米要饭,遭受嫌弃。

    那座黑水河边上的土坯房也很冷清,除了虾哥或者蟹哥,可能偷偷揣着一把红糖,过来打個招呼,再没别的乡亲登门。

    “阿兄,你好久没跟我讲过故事了。”

    白明仰着头道。

    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候过年阿兄就一边烤着火盆,一边给自己说奇奇怪怪的稀奇话本。

    比如脑袋圆圆,手脚粗短的大猫,能从口袋里变出万般法宝;

    头顶葫芦的七个孩童,各具非凡的天赋,为了保护爷爷,与山洞里的蝎子精和蛇妖斗法……

    “明天吃年夜饭,跟伱说一个——”

    白启张贴完大红对联,退后几步瞧着是否齐整:

    “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学会七十二般变化,大闹天宫……诶,宋二公子,好些时日没见了。”

    他转身就瞅见柴市的宋其英,手里拎着包裹红纸的长条礼盒。

    “白……兄,年关已至,总归该上门贺一贺,否则也太没礼数了。”

    宋其英神色略显尴尬,他还未完全适应白启的地位变化,昔日堪堪混进圈子的打渔人,如今连自己老爹见了,都要正色对待的黑河县第一英杰。

    其中拢共也就一个月不到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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