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常说,他想要的东西,都在别人的口袋里,等啥时候缺了,再去取。”

    老刀适时地插一嘴,听得白启眼角一抽,好一个“邻居囤粮我囤枪,邻居就是我粮仓”!

    “瞎说,我生平与人为善,岂会做这种恶事!”

    宁海禅板着脸呵斥道,他这辈子从未行过抢掠之实,都是别人先动的手。

    再者,合家上下全都打杀干净,那些财货外物留着也浪费,不如物尽其用,拿来供养己身。

    “哈哈,宁师傅是无拘无束的逍遥人,我等俗流哪能比得上。”

    黎远笑着拱手,大步离开,翻身骑上那匹踏雪良驹,冲散怒啸的寒风。

    回程的路上,他还得仔细琢磨一番,应该怎么编圆这段故事。

    白七郎被自己的打铁手艺所折服,跪立风雪三天三夜,以求拜师?

    会不会有点太假了?

    ……

    ……

    等再见到宁海禅,已经是两个时辰后,这位宁教头刮去胡须,换身衣袍,修了修边幅。

    俨然又恢复成那个刀眼冷眉,玩世不恭的不羁样子,再佩一口刀,便是长相不凡的江湖野客。

    “老刀说你做局当众杀了祝守让?”

    宁海禅坐在得真楼二层,这一次没整门窗大开八面进风的雅趣活儿,难得正经。

    “嗯,既然是通文馆压的血债,做徒弟的,自然要为师傅清掉这笔账。”

    白启沉声应道。

    “为师果然没看错人,你的确比你大师兄更能决断。他当年出师游历,头一回受伤,差点瞎一只眼,便是因为一个冒家的孤魂野鬼。”

    宁海禅赞赏道。

    “那人都未拿捏气血,却让已经迈入骨关,炼银髓的阿成濒临生死一线。”

    白启眼光闪烁,接过话:

    “妇孺?”

    宁海禅欣赏之色更浓厚:

    “为师就喜欢伱这个聪明劲儿。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得知他是通文馆的弟子,饭菜下毒,半夜刺杀……高门大族是一棵树,我伐其主干,斩其枝叶,可根系扎进地底,总归有些没被拔起的。

    十世之仇,犹可报也,天公地道的事儿,人要杀你,你当杀人,但你大师兄心慈手软,看不破这一层,所以背不起挂在大厅的那块匾。”

    白启心头一跳,选择沉默。

    “你小子,我又没死,命长得很,轮得到你撑通文馆?说这事儿,只是提个醒。

    以后出门人生地不熟,千万别报为师的名字,我早年有些年轻气盛,仇家确实太多。”

    宁海禅失笑,随后又道:

    “遇到嚣张的大族,就讲你是黎远的弟子,若撞见跋扈的大宗,便……自称义海郡野道士秋长天之徒。”

    又是秋长天?

    他肯定欠了师傅很多钱,不然哪能这样尽心尽力背黑锅!

    “徒儿记下了。”

    白启点头称是。

    行走江湖,谁还没几个小号!

    “罗汉手,龙行掌,缠丝劲,白猿功,这四门武功练到大成,我再传你心意把,通五部,贯内外,方授真功。”

    宁海禅亦有些意外,他这个徒弟练武的悟性,真是一等一。

    这才过去多久,就把寻常人钻研半辈子的上乘功夫,学会七七八八,大差不差。

    “师傅,二练骨关,须得用到精怪真血,梁伯让我从柴市购入一些……不知啥样的精怪比较合适?”

    白启主动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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