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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大的雪啊!”

    白明穿着厚厚地棉服,裹得严实,伸手去接鹅毛似的白絮,冰冷的触感落在掌心,随后融化成水。

    “刀伯,阿兄啥时候才能回来?”

    他并未跟着东市铺子的梁三水,或者虾头一家生活,兴许是不太适应热闹的环境,干脆跑到通文馆这里。

    老刀也没不近人情到把白明赶走,反正厢房多的是,再添一副碗筷的事儿。

    通文馆的规矩是外人不久留,白明乃小七爷的亲弟弟,倒也不算外人,一老一小就此同在一個屋檐下,过得颇为融洽。

    “快了。眼瞅着过年了。”

    老刀依旧戴着那顶貂皮帽,脚下架着铁皮炉子,烧着几块煤石,烟气一缕缕往上冒,蒸腾成薄雾。

    “你阿兄前阵子刚给通文馆清了一笔债,可惜少爷没在黑河县,不然,必定要浮一大白。”

    得知有阿兄的消息,白明睁大眼睛,乖乖地搬着小马扎坐到刀伯旁边,目光中满是好奇。

    “瞅见那块匾没?四个字,四座行当的灭门血债,全压在上面,底下还有十三家敢怒不敢言的怨与恨。”

    老刀靠在梁柱上,眼皮微微眯起,他十年前才跟着少爷,那时候的宁海禅还没离开义海郡。

    “五脏六腑十一尊神,水火仙衣大圆满,打死四练,我这种半吊子,更是挡不住三拳。

    那些丧家之犬的孤魂野鬼,有多怕通文馆,也就有多恨通文馆。

    小七爷想趟过黑水河,不难,但怒云江的风浪大,走得便没那么顺畅了。”

    前面半段,白明并不清楚前因后果,小脸懵懂有些稀里糊涂,但最后一句话他听懂了。

    阿兄踏进郡城,可能遭遇很大的危险!

    “刀伯,您觉得,我有练武的天分吗?”

    白明皱着眉毛,眼中闪过担忧与苦恼。

    他想帮阿兄的忙。

    “你身子骨弱,气血不足,尽管吃过宝鱼,弥补几分,可先天上差小七爷许多,仅仅养练这两步,所消耗的时日,便是常人的数倍。”

    老刀实话实说,毫无委婉含蓄的意思:

    “幸好小七爷给你练的,乃是养生功,能够一点点填上这份亏空。”

    白明耷拉着脑袋,似是闷闷不乐。

    他自个儿也知道习武资质平平,否则也不会过这么久,才勉强追赶上虾头。

    “通文馆的五部大擒拿,少爷教不了你,以你的根基,也很难学得成。罗汉手,龙行掌,无不是刚猛有劲的上乘武功,很看自身底子。”

    老刀眼角皱纹浮动,忽地笑道:

    “我此生武道修为,在于《浮屠无间十二关》,杀性太重,你不合适。除去这一门功夫,另有一份道丧之前的武经残卷。”

    白明心性聪慧,立刻琢磨出刀伯的言外之意,赶忙站起身,毕恭毕敬:

    “师傅在上……”

    老刀手臂一架,拦住欲要下拜的白明:

    “你们兄弟俩倒是如出一辙,认师傅毫不含糊。我自己都没啥明确师承,收徒弟作甚。”

    他把白明按回小马扎,介绍来历:

    “道丧之前,有史可考的大一统王朝,名为‘炎’。

    大炎皇帝曾经收录天下之书册,编纂武经十二卷,道书十二册,其中包罗万象,无所不含,但却并未流传后世,全部失散于漫长的三千年道丧之乱。

    我拥有的是生字残卷,且为拓本,不算啥稀罕货色。”

    白明双手撑着下巴,抵在膝盖上,认真倾听,虽然“大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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